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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難後,便閉門謝客,不再入京,在欒家充軍後更是連陛下的面都不願見,只是在三年後突然進了京城郊外的皇莊,聽說是聖上請人於皇莊教授太子,也不知真假。
幾個曾有幸與段非探討文學詩作的文官試圖上前打探消息,只是段老先生鶴髮白眉,精神抖擻的冷眼相待,活像他們欠了老先生錢,腰背挺直,雙目炯炯有神絲毫不像年逾九十之人。
「段老先生別來無恙。」同樣是內閣次輔的李敬上前招呼,這才換回了一聲嗯。
李次輔也不意外,當年欒公為奸人所害,他這個往日至交只顧著自保,難怪老先生這個態度,唉,如今內閣實在比不得欒公在時的模樣,朝中風氣更是逐漸墮落。
進位內閣首輔的蔡鄉提拔門生,朝堂之上以蔡黨為首,當日欒公賢婿萬道然,受他提攜,入職內閣,算起來今年也是第二年了,真是人走茶涼。
不等李次輔追憶往昔,小黃門便高呼早朝,低下眉眼,跪地口呼萬歲,幾十年前的錚錚鐵骨早已被世事無常壓塌打散,朝野內外只道他高風亮節,卻不知他心中麻木無力。
「起。」仁宣高坐龍椅之上,無意看這底下所跪眾官,連當日被他稱讚有清風明月之態的李敬如今也被塵世污染了心境,何況他人?
見到幼時的嚴師也不意外,欒小子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位怎會不出來替最後的關門弟子說話,心知嚴師不會搭理自己,識趣的讓人賜座,也不問話,左右等下氣急就會站出來了。
御史們只等著小黃門一聲「有事起奏」便挨個站了出來,最先彈劾的便是昨日狀元體統盡失之事,更有甚者言,無風不起浪,必是言行不佳,要求削去欒子鈺的功名,永不錄用。
段非聽著拐杖在手裡不住的抖,鬍子更是抖個不停,二十年不曾上朝,這些文官竟半點長進都沒有,御史聞風而奏,從不顧忌,更以此為榮。今日又站在制高點,對那孽徒百般指責,呵!
要是孽徒的外祖在此,看你們誰能說出這話?削去功名,永不錄用,怕不是忘了自己苦讀之日,輕飄飄的便想絕了他人的青雲路。
此時的段非卻是忘了自己在聽到欒子鈺當街策馬,將誣陷於他的醉漢擄到詔獄時的憤怒,更忘了自己在勸阻欒子鈺今科下場無果後的惱怒之言,只覺得欒子鈺宛如被宰羔羊,被朝堂大佬壓著,不得翻身。
「咚咚!」
段非再也聽不下去了,欒子鈺有多用功讀書,他這個做師傅的看在眼裡,三伏九寒不敢懈怠,騎馬執劍不曾輕待,君子六藝皆要刻苦,這樣一個滿懷赤子之心的孩子,這些人為了利益,竟這般不要臉面。
「先生可是有話要說?」仁宣帝見人忍不住的敲拐杖,身體微微前傾,給人遞了個話頭,剛吃過藥的身子就是精神。
段非憤然起立,卻是冷聲冷語道:「孽徒欒子鈺犯了這滔天大罪,草民自是要來請罪的。」
孽徒二字置地,先前還侃侃而談,願為萬次輔除去不順心之人的御史立刻止住了話,段老先生何時收了欒子鈺這麼個徒弟?
心中震驚,更多的是恐慌,這位段老先生不只是帝師,更是文人中的領頭人,天下文人皆仰慕段老先生的學識,只要是聽過他一句教導,便終生無憾,那欒子鈺怎成了他的徒弟?
得罪顏御史,巴上萬次輔,這買賣做得值,可要是誣陷段非的徒弟,那就別想在文人中混了,話說出口,想吞回去是不可能的,御史只盼著聖上能揭過此事,然而事情終不能向他所料。
「先生何以至此,子鈺之才你我皆知,哪有什麼舞弊可言?落榜舉人當街辱罵狀元,又言其舞弊,實在是,文壇之風不再啊。」仁宣捋了捋薄須,面上一片赤紅,「因此朕也是想好好整治這股不正之風,便讓人在詔獄待著了,待徹查過後再行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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