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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的眸子说道:“以后不会再这么任性了,这次是我错了。”
话说完腿动了一下,嘴里疼的“嘶”了一声。
苍暮紧张地去看腿,“疼吗?是不是路上颠到了?”
沈云崖按着腿:“应该没有,就刚刚抽了一下。”
苍暮仔细检查了夹板,发现没有问题过后,才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紧赶慢赶要在除夕前回来吗?”
苍暮把沈云崖的手握着,放在自己的腿上。
沈云崖答道:“是因为要回来过年?”
“其实只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并不在乎我们在哪里过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但是哥哥,如果我们不回来,这个府里,会有多少人过不好这个年!”
沈云崖沉默下来,其实他一心想着离开的时候,的确没有考虑过离王府里的其他人。
他那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窒息,想找一片自由的天地。
但是他是大昊的离王殿下,就算平时再不受待见,总还有个身份在这,出去了也要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所以如果他从这个府里偷偷逃出去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这整个府邸,除了苍暮,其余估计没有一个人能逃出生天。
他那时候想不到这些也不愿想,现在经过苍暮的几句话,再想起来这一串的联系,只觉得后怕。
离王府上百口人,如果不是苍暮死死封锁住消息,几个月的时间,就算他现在回来了,这些人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
何况宫里还有一堆等着落井下石的兄弟们!
“怪我思虑不周,惹大家担心了。”
“哥哥,离王府是一个整体,所有人的荣辱系在你一人的身上。哥哥生来尊贵,不知道世事难料,一步错便步步错。此番哥哥是断一条腿走了回头路,哥哥可能会怪我心狠。但是于我自己,于整个离王府,就是亲自动手,哥哥这罪也要受着。”
两人说话的间隙,落荷已经端着托盘过来,把饭菜放到了外间的圆木桌上。
这姑娘一直没有抬眼往内室张望,但是出门的时候,沈云崖看见她抬手抹了下眼睛。
苍暮去把饭菜端过来,已经习惯成自然地夹菜拿汤匙准备喂饭。
“哥哥,外人生死与我无关,你可以骂我冷血无情,骂我什么都行。但是离王府,是哥哥的家,我一定会把它护住。”
沈云崖抬眸看他,两人久久对视。
他从苍暮手中接过碗勺,温声道:“到家了,你跟我一起吃。”
苍暮垂头吻了他一下,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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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除夕,其实宫里都设了宴,皇帝大宴百官群臣,热闹非凡。
但是离王出府过后,原身只在第一年去过。
他性格本身就执拗,那年到了宴会上,一看自己的座位被安排了最末,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旁边烛火都是暗的。
殿里觥筹交错气氛正酣的时候,他扔筷子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