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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崽崽對視一眼,笑著跑向溫星縱,撲進他懷裡。
溫星縱挨個順毛,從口袋裡拿出零食,餵給心思細膩的小孩。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溫星縱解釋道,「因為最近空閒的時間比較多,所以坐在這裡發呆而已。下次我空出時間,陪你們一起玩兒,怎麼樣?」
「好啊好啊!」
「星星,我要玩捉迷藏!」
「好。」溫星縱逐一答應他們的要求,寵溺又縱容,酸得觀眾們吃了十斤檸檬。
真好啊,我也想跟星星一起玩。
事實上,溫星縱對誰都沒有講出真正的原因。
——他害怕分離。
遙記年幼時,溫星縱體弱,父母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查出先天疾病。
家中還有一個哥哥,沒有為他治療的條件。某天父母開著車,送他去很遠很遠的親戚家。
「你乖乖聽阿姨的話,爸爸過兩天再來接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溫星縱等了很久,始終沒有等到『過兩天』。
起初,收養溫星縱的家庭,並不知道他患病的事,以為只是營養不良。
幾個月過去,養父母發現溫星縱的情況絲毫沒有改善,這才知道他生病的事。
那天深夜,溫星縱毫無防備喝下養母遞來的牛奶,睡得昏昏沉沉。
等他睜開眼,周圍已經變成陌生的環境。
同樣的事情發生太多次,最終,溫星縱被丟進社會福利機構。
福利院經常有想要領養小孩的家庭,千里迢迢過來看孩子。溫星縱身邊的玩伴,陸陸續續離他而去,從此了無音訊。
再後來,溫星縱離開福利院,通過努力得到還算可觀的收益。
既能讓自己得到有效治療,還能擁有一個舒適的房子。
他遇到流浪的貓貓狗狗,會把他們帶回家裡,給動物提供棲身之所。
溫星縱原本以為,自己不會經歷離別了。
某個寒冷的夜晚,家裡走失了一條狗狗。
狗狗是被原主人棄養的。據說是因為原主人工作變動,全家要搬到國外。嫌帶寵物太麻煩,就把它像垃圾一樣丟棄。
可狗狗並不知道自己被丟棄,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它日復一日在原地徘徊,祈禱主人打開門放它進去。
溫星縱把狗狗撿回家,它幾次想要逃跑。
迫不得已,只能關進籠子兩天,狗狗才變乖。
溫星縱以為它接受了新環境,於是把狗狗放出來,餵給它美味的罐頭。
半夜,溫星縱睡夢中聽到吱吱呀呀的動靜。再醒來時,狗狗撞開窗戶逃走了,窗戶上還有它的血跡。
當時,溫星縱的病症已經有惡化的趨勢,需要依靠輪椅代步。
他順著血跡,艱難的找到狗狗,卻發現它已經變成流浪漢烤架上的肉。
經歷過的那麼多分離,總是以永遠訣別收場。
小橘剛消失那兩天,溫星縱經常做夢。
時而夢到面容模糊的父母,時而夢到那條滿身血跡的狗狗。
醒來時,心跳都漏了幾拍。
「還有剩下的餅乾嗎?我…」溫星縱陪他們玩捉迷藏,來到廚房問了句。
奈奈回答,「有啊,星星想吃餅乾嗎?」
「不,沒事了。」溫星縱輕輕搖頭。
他一恍惚,差點又忘記,小橘已經離開好幾天了。
「主人。」修伊出現在身後,「需要把他找回來嗎?」
「不用,」溫星縱回拒,「他有要做的事情。如果小橘想回來,早就回來了。」
修伊笑意發冷,「他未免有些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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