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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店家取下,相看一二。
濯濯如春月柳,陸芍的指尖摩挲著楸枰上的垂柳,覺得廠督大抵會喜歡它的。
買了棋枰,正是要往外走,棋館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響,抬頭一瞧,迎面走來幾個踉踉蹌蹌的醉漢。
其中一個由人扶著,一條腿虛搭在地上,像是斷了經脈使不上勁兒的。
往他身後一瞧,果然另有侍從抱著拐杖,推著輪椅。
「紹言,不是說你那二姐姐教我來棋館相看一番,她人呢?」
被喚作「紹言」的男子撥開人群,頂著醉醺的眼左右看了一眼,發覺視線模糊不清,便湊到雲竹跟前,幾乎面對面地打量著。
雲竹正要驚呼,那男子便推開她,喃喃道:「不是她。」
他復又湊到陸芍面前,雲竹下意識上前護主,卻聽身後的姑娘淡然地喊了一聲:「三哥哥。」
雲竹茫茫然地望向陸芍,這竟是魏國公府唯一的嫡子陸鳴,分明同是魏國公府所出,容貌氣性竟能差這般多。
陸鳴生性風流,是汴州銷金窟的常客。魏國公平日雖有管教,礙於他是家中唯一可以繼承公爵的子嗣,實在不好往死里教訓。
一來二去,陸鳴摸清魏國公的底線,知道他拿自己沒法,平日的行徑愈發乖張奢靡。
陸芍在國公府時就不常與他來往,二人也只是在飯桌上說過幾回噓寒問暖的場面話。
今日湊巧碰到,說到底也是自己的兄長,該盡的禮數仍是要有,她微微屈膝,問了聲安好。
陸鳴醉了酒,面色坨紅,眯著眼睛,一時認不清眼前的人。
倒是被他擠在身後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肩:「她,喚你一聲三哥哥?紹言,你府里何時有這般嬌俏的妹妹?」
邊說邊打了個酒嗝,熏得陸芍蹙起了秀眉。
「我妹妹?」陸鳴醉得暈頭轉向,險些記不起陸芍的容貌。他記得府里確實有個打余州來的妹妹,只是他那妹妹骨瘦嶙峋,唯唯諾諾,哪像眼前的姑娘玲瓏可愛。
忽地,他合掌一拍,記起來了,他那妹妹正是被自己的母親送去了司禮監掌印的榻上。
「四妹妹呀,你怎麼在這兒?」他轉身拍了拍身後的男子:「這是指揮使司家的嫡次子李耽。」
指揮使司家的嫡次子李耽,同陸嫿說親的那人。
陸芍強忍著陸鳴的酒氣,伸手緊了緊手裡的棋枰:「三哥哥,我來買棋枰。」
李耽翹著腳擠了上來,他盯著陸芍那雙烏黑的眸子,玩意頓起,一把抽走陸芍懷裡的棋枰:「你二姐姐沒來無妨,這不還有四妹妹嘛!既來了棋館,一起手談如何?」
陸芍牢牢攥著棋枰的一角,護寶似的不肯鬆開:「這是買與廠督的,你們若要手談,棋館的棋枰多的是,何必拿我這幅。」
陸鳴壓著聲音同李耽說道:「我這妹妹入了提督府,背後是靳濯元那閹」
縱使醉酒,他也不敢說「閹狗」二字,話鋒一轉,他便拉著李耽的衣袖道:「罷了罷了。你便還與她吧。」
比起陸鳴,李耽在外的名頭更是不遑多讓,他那右腿,正是因為在合春院縱情過度,不慎摔落致殘。
陸芍心裡一梗,只想拿回棋枰快些遠離這些是非。
不知是酒性使然,還是心裡慾念驟起,李耽突然壯膽,鬆開棋盤,反手去握陸芍的手腕。
陸芍奪回棋盤時趔趄了一步,腰窩撞到身後的櫃檯。
鑽心的疼。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站在一旁的陸鳴都嚇了一跳。
他雖然瞧不上閹人,可靳濯元惡名在外,他心裡終歸有幾分忌憚。
陸芍尚在國公府,他還可因為妹妹的不識趣呵斥幾聲,如今出了府,又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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