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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想法
說起摸透性子，可能李紀谷都沒李妍那麼了解顧桁，女子平靜的目光從顧桁手腕上飄過，那表果然被藏在了衣袖之下，便是仔細瞧也看不出腕上戴了表。
仍舊自以為是的守著那點在別人看來異常可笑的底線，這孩子還是那般犟性子，李妍打消了『警告』顧桁規矩點的念頭，只是多看了他幾眼，然後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經過，前往北面那間主臥。
顧桁在李妍身上感受到了類似李紀谷身上存在的氣場，只不過因為對方並未刻意的針對，故而遠沒有在面對那人時的感覺強烈，不過顧桁有些好奇對方怎麼在會這個時間點出現在京都，要知道春季雙聯會期間，『禁娛』只是其中一項，商業活動也同樣受到限制。
什麼時間關注什麼事，這兩天全國關注點自然是這場關乎民生的春季聯會，當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從國家一台晚間新聞底部滾動欄緩緩過去時，顧桁心頭一震，一個不留神，捧著用來捂手的水晶杯立刻砸入地面，而後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仍然不敢相信對方入了下議院，那是什麼地方他雖接觸不到但肯定是了解的，沒去管地面被摔碎的水晶碎片，顧桁拿起手機，第一時間點進『sr』平台。
進入首頁，無論版頭還是首頁排版，『裝飾』的比過年那幾天還要華麗，幾乎一半都是『xx』恭賀『y』下任掌舵人順利當選下院新議員，另一半則是各界各圈吹捧跪舔，而平時那些常年霸占首頁的娛圈大腕們的消息被擠壓的看不見半點影子，這一變化讓已經習慣了的吃瓜群眾們懷疑今天走錯了首頁。
對於李家人亦或是『y』這條利益鏈上的人來說這是個利好的消息，但顧桁本人心情卻無比的沉重，他確定前世直至死亡李紀谷沒走到這個高度。
造化真的會弄人嗎？
顧桁深吸一口氣，強逼著自己慢慢平復心緒，現在是最不能亂的時候。
不論外界其他人調整著以後擺出什麼樣的姿態與面孔面對李紀谷，顧桁這邊依舊如故，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大約這幾天每日中午都能見到一次抽空回來午休的李妍。
聯會開了三天，李紀谷三天沒回來，而顧桁聽從了陳松的建議，拿著他給的票每天都泡在國家大劇院聽戲劇，觀察專業人士是如何進入表演狀態的，第四天凌晨打開手機備忘錄正寫著觀摩心得的顧桁聽見了腳步聲。
這次顧桁沒有第一時間裝睡，而是扭頭望向門口，很快那人出現在房內，身上殘留著一絲沒有收斂乾淨的意氣風發。
曾幾何時，若是面對這樣讓自己難以望其項背的同齡人，顧桁少不得自愧形穢，而現在，心依舊那般如止水，即便這個人與自己是如此的近距離。
還是那種隨時可能消失在眼前淡泊味，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或許醉意之下的那絲清醒更容易產生真實認知，李紀谷此時在顧桁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一直以來他以為的對方身上的冷其實並不是清冷，而是一種自心靈深處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心冷。
這個人，他的心，已經死了。
表面看不出醉意的李紀谷下意識擰起眉，年後在無人注視的角落他數次翻閱顧桁的前半生資料與其家庭情況，照理說，那樣的環境培養出來的孩子可以是滿腹經綸，也可以是少年老成，但看透一切仿佛身邊所有的人與事都是青煙便顯得異常突兀與不合理，但偏偏這種不合理又極為合情合理的立於自己跟前。
房間只開了小燈，略顯暗沉，看到主動朝自己走來的李紀谷，顧桁抬頭瞥了眼四角小燈，便下意識要伸手將燈全部打開。
「這個亮度已經夠了，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動。」
聞言，顧桁一動不動，心底卻再次為面前這人奇奇怪怪的抽風命令而感到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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