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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林柒会突然感慨这点，但白一阳并不觉得矫情或是多余。
他坐直身子，好让手臂的弧度能够让林柒靠得舒服一些。
“这件睡衣很适合你。”
虽然光线并不充裕，白一阳还是注意到了，林柒身上是今天他取来的新衣服。
以粉色为主体到大腿的荷叶边睡裙，上面印有两只小猫咪，与林柒的体型十分相符。
“谢谢哥哥，哥哥挑得都好看。”
白一阳稍作犹豫，但还是选择说出实情：“其实是苏清儿给你挑的……”
“苏清儿？”
晃了晃微微反射光芒的机械手臂，林柒立即清楚，这是苏清儿的主意。
“她并没有那么坏，对吗？”
眨巴着眼睛盯着白一阳，林柒很是真诚地问道。
“大概是吧……”
“那杀我们同族的时候呢？”
在这句话之前，白一阳还以为林柒和苏清儿之间关系缓和了不少。在这句话之后，白一阳完全明白了林柒的意思。
“哥哥，你喜欢这里吗？”
不再拐弯抹角，林柒单刀直入。
也没等白一阳回答，她便将自己沉思一晚上的决定告知于白一阳。
“等哥哥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嗯？”
林柒突然说要离开，让白一阳彻底清醒。果不其然，她对温泉之事仍耿耿于怀。
“哥哥，小柒猜到了，哥哥已经都记起来了对吗？”
白一阳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哥哥，这是你第一次有谢伊哥哥的记忆，又有现在的记忆。小柒明白，谢伊哥哥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哥哥，小柒看出来了，哥哥不想与卡族为敌。这些天待在鲸城里，小柒与卡族的大家生活得很好。小柒大概能理解姑姑和姑父的遗愿了。不过哥哥，小柒不想把谢伊哥哥的任务强加在你身上，今天你可以自己选择。”
白一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林柒继续说道。
“如果哥哥不想参与这些事，小柒什么都不要了，小柒愿意陪伴哥哥去往天涯海角，就当谢伊和林柒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哥哥的身体有过那么多次穿越者，但每一次都把小柒当做陌生人，只有你会真的把我当成妹妹。小柒已经知足了。”
平日里很少听到林柒说这些话，白一阳明白，林柒今日恐怕真的认认真真地思索了很久，才会同他耐心地讲述这些。
但这却让白一阳犯了难。
如果说之前奥尔邀请白一阳来鲸城时他是不愿意的，那么现在林柒让他离开时他也是同样的心情。
从陌生人——到现在能与她正常交流。
白一阳，还想要再多了解一些有关苏清儿的事。
“哥哥，小柒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似乎意识到白一阳在想什么，林柒着重强调了这点。
“我明白……”
将真心话再次埋在心里，虽然也很明白说了也是于事无补。
若是林柒真的能凭借他的几句话就相信自己不是苏族人，那么早在劝林柒回山洞时事情就已然结束，不会现如今两人都身处于鲸城之中。
“哥哥。你是苏族的舜，未来的尧，苏清儿太过强大，估计也很快就会被卡族送上统治者的位置。我们和她终究是要站在敌对面的。”
如果今日白一阳是真的谢伊，这无疑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白一阳明白，林柒所讲的在他听来，完全该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即使他真的是谢伊，穿越而来的他也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这样带着他人使命的去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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