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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书做学问,是为了什么呢?有的人说,是为了追求真理。但是很多人却把真理当作外于、高于我们而存在。觉得自己要作出各种努力,提升自己,才能接近它、获取它。这首诗的作者,也曾经致力于探求真理,不辞辛苦,四处奔走。尽管她芒鞋踏遍岭头云,走遍山山水水,却还是找不到那个‘春’,它似乎被隐藏在什么不可知的地方。”
胡生和辛碧凡听了,若有所悟。
其他人听了,好像也有所感,但终究差了一层。
严子休接着说道:“其实真理,就是我们的真心。它并不是高高在上,并不是只能无限趋近而无法终极把握的。真心,就是每个人都有的灵觉之性。可惜人们一直沉迷在身心两界,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生命本源。人们从渺小孤立的身心出发,看什么都是对立的。自他对立,内外对立,身心对立,好坏对立,对错对立。由此一迷,一错百错,从涓涓滴水,到泛滥的江河,难以回头。”
周围的人继续静心聆听。
“诗的作者,在没有自己的地方实在找不到自己,就放弃了无效的努力。这一放手,一种新的体悟却出现了。她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对,是自己的一部分,错,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好,是自己的一部分,坏,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身,是自己的一部分,心,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内,是自己的一部分,外,也是自己的一部分。甚至说,自个是自己的一部分,他人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叶天豪等人有些迷湖,严老弟在说什么呢?
辛碧凡却心开意解,欢喜道:“春在枝头已十分!原来无处不是春天啊。”
“如是如是。”对辛碧凡的悟性,严子休感到很欣慰。至于其他人一时不能体悟,但总算种了一个种子,将来会有发芽成长开花结果的一天。
叶天豪的心念转得最快,既然一时想不通,那就放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请严老弟给我们讲讲医道吧?”
“好啊。”这谁不爱听呢?大道听不懂,听身心健康方面的也行啊。众人一致表示同意。
大家找了一棵高大的桃花树,下面有翠绿的草坪。在草坪上铺上毛毯,把吃的喝的都从马车上拿了出来。熊老弟也被搀扶了下来。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树下和草坪上,到处是缤纷的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