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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鴿子遠從北斗山莊飛來,又哼哧哼哧地飛到崑崙山頂,早已累得精疲力竭。沈沉安撫地在鴿子後頸撓了兩下,哄得它舒服地亂抖尾巴,自己乖乖伸出爪子,手法之嫻熟,和沈莊主本人顯得格格不入。
鍾晚也跟著在鴿子背上戳了戳,見它並不怕生人,羽毛也格外雪白光潔,便能看出在北斗山莊被照料得多麼悉心。沈沉輕輕敲了敲信鴿帶來的竹筒,抖出一大堆細細的金色符文來,凝神讀了半晌,道:「平江夜宴,就在幾日後了。」
鍾晚一愣,這才意識到上一回平江夜宴確實是在五年前,沈沉剛滿18歲的時候。近日江湖頗不太平,然而平江夜宴這等大事,卻還是得照辦,不得耽誤。
不知為何,他心裡覺得隱隱有些惴惴不安。四大名門中,已有兩個保管《生死八轉經》出了岔子,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若真有人有這等能耐,此次平江夜宴必定不會太平。
沈沉撥動符文略加改動,又添了幾句,將它們一同收回了竹筒里,將鴿子送到窗邊飛走。山莊裡的人大概是沒見過莊主在外頭待這麼久都不回來,直到夜宴快開始了,才猛地想起莊內只有一位小沈公子,於是匆匆寫了信來。
鍾晚如今聲名狼藉,自然不會收到請柬。但他這一回放心不下,無論如何也得去一趟。沈沉看得出他的心思,低聲問他:「你與北斗山莊同去?我叫賀枚安排你入弟子位便是。」鍾晚雖然十分想答應,但思來想去,還是答道:「我與崑崙一同去吧。師兄這裡……情況實在不妙。」
他說著說著,便想到如此一來,就算是在夜宴上,他同沈沉也只能遠遠地坐在兩條船上,心中頗有些彆扭的依依不捨。沈沉卻說:「那好,我夜宴時來找你。」
與他同輩的,大多是各門各派的大弟子,有不少甚至稚氣未消,唐尋文與孟亥論身份地位已經算箇中翹楚,而大名鼎鼎的北斗山莊莊主卻也要紆尊降貴,跟著坐在這最後一條船上,著實有些不妥,是以早有人提出叫他破例坐在前頭,沈沉依著禮數推脫數次,今天這話說得竟然有要應下來的架勢。鍾晚頓時覺得十分罪過,連連擺手:「別別別,到時候梁掌門他們又得把帳算在我頭上。」
沈沉看了看他,淺淺笑道:「我偷偷來,不叫他們看到是誰,這樣不就好了嗎?」
鍾晚心想,今年沈莊主不僅要紆尊降貴,還得偷偷摸摸,過得可比他爹憋屈多了。然而不光如此,沈沉似乎還打算送佛送到西:「我剛剛寫信給賀枚,說明早動身。今晚幫你熬過這一輪寒毒再說。」他頓了頓,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少見地揶揄道:「那件披風,我也帶來了,你且放心。」
他不提披風還好,一提便叫鍾晚想起那一晚兩人裹在一條被子裡的肌膚相親之態,又想到司徒曉那幾句「你摟著他,他摟著你」「親親熱熱窩在一個被窩裡」等等用來氣他的胡話,不由有些不自在,想到:「當時是無意為之,那這回呢?這回已經有了準備,若是還要貼到沈沉身上,便只能是裝瘋賣傻;若是識趣些不湊上去,又……」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忽然聽到外頭一聲刺耳的鴿叫,緊接著是范之雲的大笑聲:「好徒兒,快來,快來!看我捉到什麼好東西!」
鍾晚與沈沉對視一眼,連忙跑了出去,只見不遠的山頭上,范之雲手中捏著那隻北斗山莊的可憐信鴿,十分興奮地揮舞著。孟亥卻多少能看出些什麼,正試圖從他手裡將鴿子奪過去:「師父,您看,這可是信鴿,指不準是別人家養的,您還是先放開……」
范之雲卻自己有一番道理:「這鴿子動了我的陣法,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從我們這兒飛出去的。你沒有爹娘,我也沒有,難不成還能是唐尋文住在你屋子裡不成?」
孟亥最討厭旁人說他和唐尋文如何如何,氣得跺腳,喊道:「師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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