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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潤緊緊地盯著小路，疑惑：&ldo;傳得如此快？&rdo;
小路頷首，不悅道：&ldo;是，我也不知是何人傳出去的。&rdo;
蘇明潤冷哼一聲，繼而問：&ldo;犯人現今還是有所隱瞞麼？&rdo;
小路撇嘴，不屑道：&ldo;剛才，我按少爺的吩咐去牢里走一趟，一開始劉勇那小子也只是承認阿春客棧是他犯的案子，還說是子車族人指使，但當我說到，若不實話交代，府里的先生也救不了他時，他的表情很快就變了，支吾好一會兒才不繼續指證北狄降民，但他提起名冊被毀一事。&rdo;
蘇明潤面色凝重，追問：&ldo;可是北狄降民名冊？&rdo;
小路忙不迭地點頭：&ldo;正是。&rdo;
蘇明潤坐回榻上，拿起一本書，用書脊輕輕地敲著茶几：&ldo;那名冊是如何被毀？&rdo;
小路搖頭：&ldo;他也不甚清楚，但他很確定地說，名冊是在崇明城被毀掉的，有一人比他更清楚名冊被毀的經過，那人就是崇明城紫雲齋的齋主蔣富彬。&rdo;
蘇明潤停下敲茶几的手，將書本放下：&ldo;那沈將軍呢？過門不入麼？&rdo;
小路一臉無奈：&ldo;我剛才也正準備請沈將軍進來一坐，他卻說還要去看看城門的布置，許是城門有有新安排，沈將軍不敢輕易放鬆，便親自盯著。&rdo;
蘇明潤橫掃一眼小路：&ldo;也不知是些什麼布置，整日都在城中四處瞎閒逛著……唉，若無他每日的瞎閒逛，寧城現在怕是已經大亂了。&rdo;
小路連忙笑道：&ldo;那是……沈將軍麼，雖然偶爾自說自話，從來不顧及少爺心情，但他是一等一的好將軍！&rdo;
蘇明潤食指忍不住敲起書本：&ldo;我又要去見見他了。&rdo;
小路愣了愣，頷首：&ldo;是，那小的現在就下去安排。&rdo;
小路轉身準備退下，但因心中有牽掛，不願這麼退下，他的腳步停在門口，回頭看著坐在榻上的蘇明潤，問：&ldo;少爺，你說，劉勇那小子還會透露更多的消息麼？&rdo;
蘇明潤嘴角輕輕一扯，眉眼卻冷冽起來：&ldo;這個你就得問當事人。&rdo;
小路滿臉唾棄：&ldo;這麼一個軟骨頭，怎麼就砍傷那麼多人。&rdo;
蘇明潤不語。
小路轉身出門。
蘇明潤停下敲書的手指，拿起書繼續翻看，這下，卻什麼都看不進去。
這麼一個軟骨頭，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以及足夠的威脅，就會抖出全部事情，同理，也會幹盡所有的骯髒事。
作為寧城的無賴，被那麼多人護著，該是頭一次吧。
蘇明潤&ldo;啪&rdo;地合上書。
裡間的田暉突然尖叫一聲。
蘇明潤扔下書本衝進裡間。
田暉坐在床上驚慌地四處折騰著，弓著小身板抱著被子，似是在尋找什麼，又似是在準備著逃跑。
聽到蘇明潤急促的腳步聲，小身板一時被嚇得渾身顫抖。
蘇明潤連忙放慢腳步，輕聲問：&ldo;做噩夢了麼？&rdo;
田暉呼吸急促，緊張兮兮地盯著蘇明潤，許久，眼中凝聚的驚悚才漸漸散開，小身板慢慢地止住顫抖，揉揉鼻子，田暉突然就哭出聲來。
蘇明潤頓時有束手束腳之感，頓了片刻，他靠近床邊，挨著床沿坐下，一邊擦著田暉臉上的眼淚一邊道：&ldo;做噩夢了吧？這種夢，過幾日，就不會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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