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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跟他說了好幾次「沒事兒」, 溫山眠才擰開壺小小地喝了一口。
常年保持登山習慣的獵魔人在山上吃喝總是很克制,又怕對面兩個人一壺不夠, 溫山眠喝的時候瓶口都是懸著的,這樣他們一會不夠還可以拿他這瓶回去。
這個動作讓他脖頸揚起,從圍巾里露出了一小節,白皙乾淨的皮膚在夕陽光下晃人眼。
大青看見後愣了愣說:「原來圍巾是這個功效麼?」
溫山眠放下壺看他:「嗯?」
「你脖子上一點傷沒有啊。」
大青一邊說, 還一邊示意似的拉開自己的衣領。
上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傷,有些疤痕還很是可怖。
沒辦法,特芙拉狼就喜歡攻擊這種地方, 一擊斃命, 味道還好。
溫山眠:「……」
他心下動了動, 舔舔唇上的果汁,將脖子收回去說:「嗯,……護得比較好。」
先生護的。
大青卻說:「是客人你比較強吧。」
小小的圍巾可攔不住兇猛的血族,思來想去也得是實力問題。
畢竟能獨自獵殺血仆的獵魔人,在巴爾幹還不存在。
溫山眠搖了搖頭。
且不說那血仆他遇上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單說獵魔人這個身份,身上就不可能沒有傷口。
不是誰都能成為獵魔人的,獵殺血族這件事本身就很難,無法一蹴而就,是日積月累的事。
溫山眠過去也曾是帶著一身傷長大,打從在末海就是如此。
年紀輕輕,魚鉤魚石使得順溜,手卻粗糙得不行,到處是死皮,和被怪魚或咬或戳出來的細細小小的傷。
阿一剛把他帶回來的時候,看見他的掌心還很是驚訝了一番,說沒見過品質那麼糟糕的人類。
但溫山眠卻不在意,對自己的身體依舊心狠。
在末海面對巨魚他就打漁,來越川面對血族他就打獵。
總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沒斷過,是後來和先生在一起之後,先生注入身體的毒液為他將傷口逐一撫平的。
溫山眠起初其實不太習慣。
各種各樣反覆的傷痕陪了他十八年,比起現在沒有傷口的身體,他其實更習慣和有傷口的身體作伴。
一些傷復發開裂的時候,溫山眠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後來之所以會漸漸習慣下來,是因為當他再受傷,看見傷口因為先生留下的毒液而漸漸痊癒時,溫山眠內心會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好像不論他在哪裡,先生都和他一起。
這種感覺會在深山裡,在黑夜裡將他填滿,讓人愉悅。
--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不過這些他不可能和大青說,好在大青也沒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誇張地對阿方索介紹說:「記得之前山上那血仆嗎?被這位客人獵了哦。」
阿方索一愣,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青:「真的啊,我幹嘛在這種事上騙你?那東西的屍體還在我店裡擺著呢。」
阿方索於是整張臉都支棱起來了,亮晶晶地看向溫山眠。
溫山眠解釋:「它當時其實已經不太行--」
--那就是真的了!
阿方索的眼睛唰地一下更亮了。
溫山眠:「……」
他應付不來這樣的眼神,偏偏大青還在旁邊添油加火:「他還了解大海,之前他在我那看了模型之後,就跟我說了帆布可以減小,船要加重,這不都是你第二次的改動?」
溫山眠:「……」
他能感覺到阿方索的表情已經快失去控制了……
但他還是得堅持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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