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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壓壓的長髮潑墨一樣散進雪白的軟絨里,似乎被滑落的錦衾所盪起的細風,與忽然的一點亮光驚擾,裹著溫軟的雲被往軟枕里躲了躲。
眉眼柔順,呼吸淺淺。
她睡在這座曾處處留有他生活痕跡與氣息的寢殿裡,困囿於他一手築起的樊籠間。
軟枕、衾被乃至穹頂那顆熒熒予她光明的輝珠,都是他一手施予。
顧宴容立在金絲樊籠之外,仿佛是居高臨下、脫身置外的掌控者一樣,俯身便能拾得滾涌雲河裡穿透濃雲的那顆朗月。
他長指搭上籠格,傾身透過交錯的金絲籠欄窺伺她每一寸睡顏。
謝青綰被錦衾滑落帶起的涼風擾了安眠,陷在雲一樣的細絨里翻了身。
聽到熟悉的音色:「綰綰。」
冷冽如冰下封存的泉。
謝青綰原就睡得淺,慢慢支著眼睫側身朝他望過去。
她抱著雲被一角,黏而迷糊地蹭著軟枕喚他:「殿下。」
顧宴容抬手打開虛掩的籠門。
分明立在光下,卻像是掩蓋在重重迷障之下,具象的身軀與抽象的情緒都一併被模糊。
只聽到他冷雋的嗓音割裂暖光:「綰綰,出出來。」
謝青綰蹭著軟枕的腦袋頓住,眼睛裡盈盈漾漾的水光都一併停滯。
她呆了下,似乎很自然地壓下一個小小的呵欠,仰頭道:「那要抱。」
那團濃重的霧障仿佛疏忽之間便散掉了些。
他踏入樊籠,在側蜷的少女身旁蹲下。
謝青綰從衾被裡探出溫熱的手來,努力夠到他的衣襟,牽著扯著朝自己的方向拽。
顧宴容順從地被她拽倒在身側,目視她小動物一樣拱開雲被,哼著氣努力貼過來。
謝青綰在他耳邊問:「是殿下專為我做麼?」
怯生生的,藏不住羞澀和高興。
她只著親柔的一層薄衫,湊過來時有暖融的溫度與熱烘烘的花葯香一同傾斜。
被從他身邊剝離的第一個夜,他從她眼尾吻到指尖。
要避人耳目,迂迴曲折才得以擁著她入眠,又在天即將亮時剝身離去。
三日,闌陽城中頂好的十位金匠齊聚攝政王府,打造了這尊掐絲嵌珠的樊籠。
他等著她甘心情願地回到這裡,養在他親手築起的樊籠。
總歸是要屬於他的。
顧宴容在她頸間吻下連片的濕漉,耽溺於她肌膚與體香,語氣幽微:「綰綰不怕麼。」
謝青綰蜷了蜷,目光卻很亮,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很喜歡,殿下。」
她細指緊攥男人衣料,枕在他臂彎間,望向他的目光清澈,嗓音也清澈:「有好多小珍珠啊。」
不止珍珠,在這專為她築起的高大樊籠里,雪絨、白楠乃至雲母精雕的十二道屏風,無一不折射出熠熠暖光。
她肌膚嬌嫩,睡在籠中或許會被硌出一身紅痕,要鋪上足夠厚的棉褥與絨毯。
已足有三日,那點劑量微末的蠱毒早該消散殆盡,卻偏偏像是牽動了某個極端危險的閥門,無意間釋出環伺的惡獸。
鉗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他一面渾身血液沸騰惡念叫囂,一面在這樣的灼燒與壓抑中低低剖白:「綰綰,我和你本就是不同的。」
謝青綰緊巴巴貼著他,目光乾淨地唔了一聲。
他嘗試描述這種不同:「試想,綰綰歪在軟榻里,抱著你最愛的那顆枕頭窗下聽雨,身側是融融暖茶。」
謝青綰仰頭認真回答:「會愜意得打滾兒。」
她側蜷在他懷裡,愜適中格外會纏人。
顧宴容擁著她坐起身來,長指收攏她烏濃的鬢角:「綰綰,我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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