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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綰眼睫稍垂了垂,晨起時嗓音乾澀:「殿下……要去多久?」
她被輕吻了耳尖,聽他答道:「必定趕在三日之期來接綰綰。」
時序近夏,闌陽城的雨便也纏纏連連沒個盡頭。
顧宴容為政素來鋒銳利落,今日卻似乎不怎麼急,甚至破天荒頭一回陪她賴在榻上,相擁著聽窗外不歇的雨。
他低眸凝視謝青綰憂鬱地耷拉著眼睫,蔫巴在他懷裡,聽到她短而輕微地唔了聲。
垂頭喪氣的,不願說話了。
顧宴容似乎眼神微變,低斂下漆黑的瞳仁,不知凝視了她多久。
最終只輕喚了她的名字。
兩日本算不上長,謝青綰卻總隱隱抱著期待,格外偏愛那座琉璃花房,歪在紫檀木質地的躺椅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那隻機關鳶。
顧宴容在第三日傍晚如約趕回鎮國公府,將時辰掐算得半刻不差。
他一身倦倦風塵,規矩地朝謝老國公作了揖,身後成列的車輿從鎮國公府正門直排到街尾。
攝政王府的趙大管事在他身側笑得親切:「王爺思慮周全,王妃娘娘閨閣里滿園的花圃,回了家只怕是要想的,不若索性趁此機會,隨王妃一道搬回家裡去。」
他實在客氣又規矩,理所當然地一口一個回家:「家裡已預先請了十數位闌陽城中最是老練的花匠,必定能將王妃的花圃侍候得周到妥帖。」
攝政王便漫不經心地捻著指腹,垂眸靜待。
謝老國公輕抿一口茶,挑眉盯了他半晌,才側首吩咐去請人。
一直恭謙而立的攝政王卻忽然開口道:「雨霧寒重,便由晚輩自己走這一趟罷。」
謝青綰尚在花房裡托腮聽著雨聲,擺弄那隻機關鳶在花房中低飛盤旋,忽然被一隻手輕巧接過來。
她仰頭,看到一身寒氣、風塵凜凜的玄袍。
他似乎比那日床榻間擁著她聞嗅時銳利許多,渾身縈著不散的血腥與殺伐之氣,整個人冷冽,拒世,眉眼深深。
細看時還可瞧衣襟袖口偶然濺落的暗紅血痕,似乎是今日才添的。
謝青綰一時呆住。
他已卸下長劍,一面朝她逼近另一面剝開了染血的外袍。
堪堪回神,便被他裹挾著一身未褪的血氣重重抱進懷裡。
顧宴容手勁大得近乎要揉碎她,俯首深嗅她花葯浸染的體香,吻噬著她頸側細嫩的肌膚:「來接綰綰。」
謝青綰眼睫顫顫,抱著他肩頸仰頭將頸側的肌膚完全袒露。
男人將她身上斗篷攏進,寬寬大大的風帽蒙下來遮蓋了頸窩裡新吮的鮮紅痕跡,牽著人走出花房。
謝青綰仍舊有些懵然,跟著他踏出斂池園,鑽進園門外靜候的車輿里。
直到木輪轆轆轉動,車行穩穩,才終於找回一點心神,攥著他袖口有些呆道:「殿下回得好早。」
謝青綰原以為他說的三日之期,約摸是要等到明日的,卻不想今日傍晚便已歸來。
顧宴容始終低眸凝視她,長指描摹她流利的頜線:「瘦了。」
滿打滿算不過兩日而已,哪裡就能瞧出來瘦了。
謝青綰在他手心裡蹭了蹭,眼睛很亮地問他:「殿下此行可還順利麼。」
顧宴容大略頷首。
柳州終歸是宋家地界,強龍不壓地頭蛇,反倒較闌陽城中勢力難纏許多。
他拔了最後一處暗樁,雨披負劍,快馬加鞭隻身先行回了闌陽。
車行至前廳,謝青綰扯一扯他的衣袖問:「不需同祖父辭行麼。」
話間,鎮國公府的老管家輕叩了窗牗,在車邊恭敬道:「綰小姐,公爺交代,外頭雨大,莫要下車辭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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