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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的滔天富貴,在堆金積玉的聘禮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成箱疊摞地從明華街口直排到鎮國公府正門,仍在絡繹不絕地往進抬。
這場面實在驚人,明華街上各戶人家紛紛探出頭來。
初春清晨尚有些余寒,唱著禮單的老主簿額頭上已發了一層薄汗。
鎮國公府闔府上下皆在前院忙碌,連芸杏都討了她的准許,到前院湊熱鬧去了。
謝青綰在薰風院裡躲著清閒,面上一派閒淡。
只是手下那株芍藥已經被她澆過三回了。
素蕊從前院回來,稟道:「小姐,婚期定下來了。」
謝青綰緩緩放下澆瓶。
她攏了攏春衫,捉著裙擺穿過滿栽芍藥的花圃:「何時?」
素蕊忙攙上去,小心翼翼地查探著她的神色:「二月初五。」
祖母的六十壽辰在二月初八,雖挨得近了些,到底也算錯開了。
謝青綰春來多病,距婚期卻已不足旬日。
蘇大夫為此愁煞之際,攝政王府竟如旱漠甘霖一般抬了足足三箱西域貢品進來。
揭開一瞧,入眼皆是可遇難求的珍藥。
蘇大夫連夜改了藥浴方子,三日一次地泡下去,芸杏恍惚能從她那張冷白的麵皮上瞧出一點血色來。
二月初五終歸要來。
春夜星河耿耿,謝青綰被簇擁著坐至妝檯前時尚睡意惺忪。
母親顧惜女兒體弱,除卻必得由她拿主意的事情,其餘瑣事盡皆替她攔了下來。
這幾日太過舒坦安逸,白日珍珠桃花粉敷面,養花烹茶,晚間香湯浴修身助眠。
她懶得酥了骨頭,近乎要連攝政王那張冷郁而攝人心魄的臉都淡忘了。
冷綢一樣的墨發挽作雲髻,繁複的嫁衣層層疊落。
嬤嬤為她施了薄粉,眉描遠山。
謝青綰天生唇色淺淡,與南楚所推崇的不點自朱的櫻唇相去甚遠。
嬤嬤淺取來星點口脂,細細在她唇瓣上鋪開,清幽流麗。
燭火將盡,天光微明。
謝青綰最後一次到聽松院請安,拜別母親與祖父母。
謝老國公自始未置一詞,緘默看著江氏與謝老夫人事無巨細地同她叮囑過一遍。
謝老夫人抹著淚花,轉頭髮覺他與此刻溫情脈脈的氛圍格格不入,不滿道:「公爺。」
謝青綰亦仰起臉來眼巴巴地去瞧他,華冠在燭影中映出熠熠的珠光。
黛眉微蹙,淚眼輕紅。
祖父緩緩撫過她的鬢髮:「安心去便是。」
攝政王府的迎親隊伍已候在府外。
新婦盛裝紅蓋,在鑼鼓喧天與萬人齊賀中叩別了鎮國公府,踏上另一個姓氏的婚與。
祖父似乎與前來親迎的攝政王攀談過兩句甚麼,聽不太真切。
這樁婚事雖急促,卻仍是依皇室制式。
謝青綰始終溫靜而從容,在喧熱的喜樂中滴水不漏地完了禮,被簇擁著送入新房。
素蕊與芸杏昨日親自來鋪陳過,對攝政王府已算得上熟悉。
謝青綰只用了些蜜水,仍舊端坐在榻上。
攝政王在朝中正是炙手可熱,朝中前來賀喜的達官顯貴不在少數。
謝青綰已做好了等至深夜的準備,誰知紅燭才矮下去一寸,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她渾身繃起來,這十日裡醞釀起來的鎮定與勇氣霎時間散了乾淨。
攝政王慢條斯理地盥著手,近乎要引得謝青綰以為他是才殺了人回來。
出神間,男人已執起天星杆,不緊不慢地掀開了她的蓋頭。
他站得並不近,神色輕淡,在晦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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