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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述不說話，頭頂的白熾燈照著他的眼鏡鏡片有些反光。
&ldo;你說這怎麼辦，咱們那地下室里可還藏著一批不聽話的，這要是真被公安局給盯上了，三天兩頭派人來走一走，看一看，咱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rdo;
&ldo;我說你急什麼?&rdo;劉文述沉默了一整晚，這個時候終於肯開口說話。
小黑胖子一把撐到他的辦公桌上，&ldo;我說你還真穩得住?&rdo;
&ldo;不是我能穩得住。&rdo;劉文述把菸頭直接在桌面上按滅，&ldo;可是你著急又有什麼用，咱們這又不是第一次被公安給找上門來。&rdo;
&ldo;你有辦法解決?&rdo;
&ldo;我有個屁的辦法。&rdo;劉文述嗤笑出聲，&ldo;媽的老子現在想起來那小子的眼神都還在兩腿發抖。&rdo;
小黑胖子著急追問，&ldo;那你趕緊想辦法啊，現在什麼動作都不做，這不等著人上門來瓮中捉鱉嗎?&rdo;
&ldo;你他媽的急什麼，你沒看到我正在想辦法嗎?&rdo;
兩個人互相衝著對方吼叫一陣兒，各自氣的自個兒的手指頭都在發抖。
劉文述又掏了一支香菸出來，他腦海里始終不自覺的就會浮現出沈長言問他話時的表現，那個人分明像是什麼都知道，說的每一句話也都在引導，而那道眼神則更是恐怖，他像是在看著一隻即將被自己關進籠子裡的獵物，嘴角帶著笑意的牽住你往他挖好的坑裡跳。
儘管開著窗戶，但辦公室的空間內也瀰漫了香菸造成的滿滿白色煙霧。
一名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恭恭敬敬抬手將門敲開。
&ldo;劉主任，趙哥，我們運鋼的卡車已經開到樓下了。&rdo;
&ldo;卡車?&rdo;小黑胖子疑惑出聲，他看向劉文述，&ldo;你要卡車來幹什麼?&rdo;
&ldo;要卡車來幹什麼，當然是趕緊把那些有問題的人全部轉移出去。&rdo;劉文述說話的時候像是心裡有氣兒，他罵道，&ldo;那不然怎麼辦，把人擱在這兒，就等人公安的天天來查，等他們什麼時候真注意到我們這盤子底下還真藏著人，那咱們就都等著進局子吧。&rdo;
姓趙的小黑胖子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他聽劉文述帶著氣的和自己吼叫，這性情也就一下子上了頭來。
&ldo;你他媽沖我嚷什麼，早上公安的人剛來，你晚上就忙著送人，好傢夥這要萬一人家懷疑咱一早就來這附近蹲守呢?你他媽現在把人往外送你是不是找死?&rdo;
&ldo;我他媽的找死?&rdo;劉文述氣的青筋暴起，他抬手一把就將自己的茶杯給砸到地上，&ldo;公安的今天來是摸底，你丫的要是真等他們把地盤給跑熟了，那時候要能再把人從這地底下給我運出去，老子就認你當親爹。&rdo;
卡車有兩輛，都停在恆河鋼廠正對著大門的壩子裡。
車身背後的車斗上邊蒙了一層紅色和藍色條紋的塑料布。
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沉默又牽扯著些許嘈雜的從內往外移動。
幾乎都是女人，有抱著殘疾孩子的，也有獨身往外走的，她們全部從今天沈長言所在的1廠房內部大門慢吞吞的往外走來。
陸清河這時候已經偷偷潛到了2廠房的外部，距離大門口還有300米左右的路程。
卡車都停留在有光線的地方，但是其中一輛的右側背部，又恰恰好背了光。
陸清河回頭，他壓低了聲音衝著自己的背後喊上一句，&ldo;沈長言，快過來。&rdo;
第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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