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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舊宅(七)
飯後，散場。
嵇盛和小竹收拾碗筷，宗悟回了房。
戚無深猶豫片刻，跟去了廚房，還沒進去便聽見嵇盛的嚎叫。
&ldo;啊啊啊‐‐我剛才到底看見了什麼啊。&rdo;嵇盛嚎。
&ldo;小仙君，您冷靜點，說、說不定是誤會。&rdo;小竹勸。
&ldo;對對對、一定是誤會!&rdo;嵇盛再嚎，&ldo;不行啊，我忘不掉，小竹，要不，你幫我把眼睛摳了，我看看能不能冷靜一下。&rdo;
&ldo;小仙君，小竹不會摳眼睛呢，刀在那兒，要不然，您自己動手?&rdo;
&ldo;你、你可真貼心。&rdo;
戚無深：&ldo;……&rdo;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同時對給好友留下心理陰影這件事情，感覺格外地抱歉。
&ldo;你可小點聲吧。&rdo;戚無深合著摺扇在好友腦瓜子上輕輕一敲，&ldo;你快洗，洗完我有事問你。&rdo;
嵇盛幽怨臉：&ldo;是你和你師尊的事兒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選擇不聽嗎?你前一陣子，還說要好好尊師重道，接受你師尊和那個孩子，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別告訴我，你接受了，只是換個形式接受，用給那孩子當後爹的方式。&rdo;
戚無深：&ldo;……&rdo;
給孩子當後爹，真虧這人想得出來。
&ldo;回頭跟你解釋。&rdo;
戚無深搶過嵇盛手中的碗，三下兩下洗得乾乾淨淨，又隨便洗了一把手，胡亂在抹布上擦了兩下。
&ldo;小雞，來，你出來一下，幫我看看這是什麼。&rdo;
戚無深拉著嵇盛走到陽光下，兀自掀開左臂袖子，露出上面青紅交織的藤蔓文身。
那藤蔓竟比第一次見粗壯了許多，竟占據了少年胳膊將近三分之二的空間。
&ldo;靠，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rdo;嵇盛抬頭看向戚無深。
陽光下那藤蔓竟泛著隱隱微光，臂彎處的位置，藤蔓底部和血管交織，仿佛以少年的血為養料生長。
戚無深搖搖頭：&ldo;我也不知道，是我們剛下凡那天發現的，最開始沒什麼反應，上次再看的時候，我發現他好像粗了許多。&rdo;
嵇盛也露出納悶表情，他用手指輕觸戚無深的臂彎。
&ldo;疼嗎?&rdo;
戚無深還是搖頭：&ldo;你這麼碰它，我沒什麼感覺，但是有的時候會有刺痛的感覺，我也不知道跟它有關，還是巧合。&rdo;
&ldo;靠。&rdo;嵇盛罵了一句。
&ldo;你怎麼不跟尊君說?&rdo;他問。
少年托著下巴，一時半刻沒有回答。
半晌才道：&ldo;我當初感覺沒什麼大事，就沒說。&rdo;
嵇盛：&ldo;那你現在怎麼看?&rdo;
&ldo;現在我感覺這事好像沒那麼簡單。&rdo;
話雖如此，少年的語氣卻是輕飄飄的，好像在談別人的事兒。
他又道：&ldo;有幾點讓我有些在意，首先是，它好像生長了，其次是，它好像會痛。&rdo;
嵇盛：&ldo;……&rdo;他心道：大哥，你是才想明白啊?
這時，戚無深卻話鋒一轉：&ldo;最關鍵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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