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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陽這一夜睡得很安穩。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說詞已經讓欒秋動搖。
這個弟子什麼都好,重情重義,善良執著,曲天陽很喜歡。他只是不能完全確信,欒秋真的會幫自己。
李舒與浩意山莊其他人在欒秋心裡有同樣的分量。曲天陽等待欒秋的抉擇,他對此充滿了期待。
醒來時曲天陽只覺得神清氣爽,但心中似乎有些什麼的地方令他不適。
日光非常明亮燦爛,曲天陽倚靠在窗邊給小蛇餵食,忽然低語:&ldo;十二劍。&rdo;
他一整夜都沒有見到十二劍中的任何人。
外頭忽然一片喧鬧之聲。十幾個苦煉門弟子打扮的人簇擁著星一夕與李舒,擁擠在曲天陽住所門前。
&ldo;椿長老!&rdo;他們用金羌話一聲聲地喊,&ldo;椿長老!救人吶!&rdo;
星一夕攙著李舒衝進了大門。見到曲天陽,李舒立刻踉蹌跌倒,幾乎跪爬著來到曲天陽腳下。
他扶著曲天陽膝蓋,出聲懇求:&ldo;義父,救我!&rdo;
李舒說這句話的當口,口中又吐出一股血來。他鼻下血痕乾涸,已經變黑,胸前衣服被血幾乎打透,面色蒼白如紙。
曲天陽盯著他,李舒連忙垂下頭,讓自己演得更真實一些,抱著曲天陽的腿虛弱嗚咽。
曲青君和商祈月的到來,解救了李舒。
商祈月本身有深厚的&ldo;明王鏡&rdo;內力,只是志不在修煉。曲青君的&ldo;神光訣&rdo;造詣比此前更為高明,李舒體內本來就有兩種內勁,昨夜兩人合力為他療傷,終於將失控的&ldo;明王鏡&rdo;全數引導,歸于丹田。
兩人是帶著曲洱、謝長春等人一路飛奔,才恰巧在此時抵達苦煉門。他們先在峽谷的拐角處碰上了陳霜、欒蒼水等人,見欒蒼水安然無恙,曲洱他們總算放下心來。白歡喜一見商祈月,便知道救星來了,匆忙把李舒的情況一一告知。
李舒睜開眼睛時,體內劇痛已經消失,只在頭腦里留著一些隱痛的餘韻。商祈月用濕潤的帕子為他擦去雙手和臉上的血跡,又是心疼又是責怪:&ldo;命都不要了,你真是傻孩子。&rdo;
李舒卻感到悚然,他幾乎瞬間坐直:&ldo;欒秋!&rdo;
&ldo;還活著,沒有死。&rdo;曲青君坐在一旁吃乾糧,&ldo;現在的欒秋對曲天陽沒有任何用處,他不會殺欒秋。&rdo;
正是夜最深的時候,李舒渾身發冷,商祈月嘆了一聲,把他因血塊凝固而結成一縷縷的頭髮擦拭乾淨。
&ldo;你怎麼知道?&rdo;李舒問。
&ldo;他想要欒秋為他做別的事情。&rdo;曲青君想了想,說得更明確些,&ldo;欒秋是誘餌。&rdo;
李舒只稍稍一想,立刻明白:&ldo;……你是說,他想誘出的人是你?&rdo;
&ldo;也許是我,也許是曲洱他們。&rdo;曲青君拍拍手中食物碎屑,站了起來。
曲天陽的真實身份,她已經在來的路上跟曲洱他們說過。即便是謝長春和於笙這樣足夠冷靜成熟的江湖人,也始終半信半疑。他們不適合參與到曲青君的計劃里。
&ldo;李舒,你最會騙人對吧?&rdo;曲青君笑道,&ldo;為了欒秋,可否再騙一次?&rdo;
一次算什麼。
李舒心想,十次百次,千次萬次,他都可以去做。
哪怕曲天陽絕不會憐惜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人,他也要裝作重傷,爬到曲天陽面前懇求他。
為了讓李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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