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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沈臨淵輕輕地抬手示意,侍候一旁的冷罡立即會意,提步走到薛承屹的面前,「嘩」地一下打開先前抱在懷裡的捲軸,道:「薛大人可識得此人?」
薛承屹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來。他眯著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細細地瞧,最後卻搖搖頭,「不、不識。」畫上人尖嘴猴腮,目光渾濁不堪,看著就絕非良善。薛承屹心中擂鼓,又緊跟著試探地問,「可是下官的侄女兒與這人有和干係?」
冷罡瞥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之闔目不理,又見薛承屹一副驚恐得要厥過去的模樣,難得好心地開口道,「和大人的侄女無關。」
聞言,薛承屹心頭顫意稍減,但整個人仍是懵懵然,欲言又止地看向冷罡手裡的畫像,眼中滿是困惑不解。
反倒是他邊上的秦師爺在偷瞥了畫像一眼後輕輕地「咦」了聲。當察覺到沈臨淵和冷罡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時,秦師爺又趕緊埋下頭去,安安分分地跪好,直到冷罡開口點了他的名,他忙道:「小的是覺得畫上的人有點兒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一邊說,一邊抓耳撓腮地思索,半晌,用手一拍腦袋,似是恍然般高聲道,「這人叫仇陸,諢名仇老六,是炎寨的六當家!」
他這話一喊出口,沈臨淵的目光便凌厲了三分,問他:「你如何識得他?」
秦師爺道:「小的並不認識他,只是偶然間見過他一次,聽人提及記了下來。」他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識人記事總比別人強許多,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算誇張。
「偶然見過?」沈臨淵冷聲道,「只怕未必如此。」
「小的小的不敢撒謊吶。」
冷罡自懷中掏出一份口供扔至薛承屹與秦師爺的面前,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俱是驚疑不定,最終還是薛承屹雙手顫抖地撿起那紙口供,一目十行地看完,視線蹲在末尾的血手印上,頓覺血液一凝,一股寒意從尾椎骨處陡然升起,直衝天靈。
供述這份口供之人果然是秦師爺口中的仇老六,但口供上說的卻是:「吾入歧途,劫官鹽私賣,罪該萬死。然所行諸事,皆聽命於炎寨寨主馬耕谷。為求戴罪立功,今供和馬官匪勾結之人,乃苜城薛。」
為官者,勾結匪盜,私販官鹽,那可是不赦大罪!
剎那之間,薛承屹一張臉慘白不已,卻鄭重地朝沈臨淵磕了一個響頭,「下官雖然糊塗,但是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秦師爺也跟著磕頭,道:「還望小王爺明察,這件事跟我家大人真的沒有關係啊。」
他二人一口咬定是仇老六胡亂攀咬,神色惶惶不似作假,冷罡便又在沈臨淵的示意下,從懷裡掏出一疊拓蓋著苜城知府官印的鹽引來。
沈臨淵沉聲問:「鹽引可有造假?」
鹽引上紅艷艷的拓印半分沒有作假的痕跡,那是薛承屹一眼就能判定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日的威風?
他搖搖頭,但仍道:「鹽引確實不假,可下官下官……」
沈臨淵止住薛承屹的話頭,命令冷罡將適才仇老六的畫像翻至背面,而後不緊不慢地道:「那現在畫上之人,薛大人又可認識?」
薛承屹忐忑不安地移了視線過去,身子猛然一僵,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來,他欲開口,卻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許久,才恍恍惚惚地道:「識得,識得。」
一旁的秦師爺也在看清畫中人的一剎陡然明白,自己曾在何處跟仇老六有過一面之緣了。
……
當日晌午,昏迷了整整九個多時辰的薛瓊枝才徹底清醒過來。
從前薛瓊枝小病小痛的都會驚動整個薛府上下,上至薛老夫人薛承屹並薛家二老爺夫妻倆,下至奴僕婢女,各個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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