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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讲一个故事。”
任嘉仰头闭目，也不知到底在不在听。
“我从小生活在三不管地界，在那里只有一个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我小时候见得最多的就是死人，各种惨状。”
“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干，我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
“把那些羞辱过我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
“我一直都没有是非善恶，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加倍报答。”
“那次我被人追杀，逃到了哥的地方，他二话不说把我藏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也被麻烦缠身，因为我还得罪了大人物。”
“第二天哥消失了。”
“回来时他少了根指头。”
“但他没有空手而归，不知怎么搭上了那个大人物，我跟着他干了一票大的。”
“后来我跟着他来了这，赵老很看重他，我也跟着升官发财。”
“我知道你怨恨我，但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和哥无关，人是我伤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任嘉冷笑，缓缓睁开眼。
他倒搞得自己大义凛然。
任嘉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
“你在卖惨？”
“我告诉你余力，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作恶的借口！”
“我可以同情你儿时的不幸，可以理解你扭曲的三观，但我不会原谅你报复社会！”
“其他人有什么错，要替你承受这些！”
她平生最厌恶这种全世界都对不起我的报复性人格。
“我只求你别害我哥，我欠他的。”
“我不是你。”
任嘉下楼，碰上从主卧出来的秦淮。
“你什么意思？”
任嘉质问秦淮。
告诉自己穆寒喜欢她，让余力找她。
“你不应该问问他醒了没。”
“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任嘉在抵触。
“你怎么了？”
“我没事，昨晚就当你没找过我吧。”
任嘉回屋。
这些人一个都不可信。
自己不能在这摊浑水中越陷越深，有些东西她碰不得，她也不能碰。
趁现在还来得及，她要及时自拔。
下午，任嘉在昏昏沉沉中听到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声音。
脚步声匆忙且杂乱。
她用被子蒙住头。
不管她事。
可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任嘉不受控制地贴着门坐下，一直等到外面没了声响。
三十分钟。
不管是做什么时间都挺长的了。
她恨自己的摇摆不定。
她起身，刚才一动不动地弄得她两腿发麻。
打开房门，走廊一派安静。
任嘉要下楼倒水喝。
“你终于出来了。”
秦淮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身旁是穆寒的主治医生。
“他刚才醒了，现在又睡过去了。”
“你不用告诉我。”
任嘉背对着秦淮接水。
余力从主卧跑出来，手扶在二楼栏杆上招呼秦淮。
“快上来。”
秦淮闻言看了任嘉一眼，和主治医生先后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