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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可這沉默並不難堪，也不讓人厭煩。
&ldo;你為何為我解圍？&rdo;張知妄緩緩道，像是明知道原因。
沈秋暝低聲笑，&ldo;方才我不是告訴過你麼？大不了我就是下山回餘杭，繼續做那沈家的紈絝。可你不一樣，你是要當掌門的人。&rdo;
張知妄不屑地笑笑，&ldo;三人成虎，這種沒影的事情為何連你都信？我資歷尚淺，就算掌門卸任，還有那些明字輩的師叔看著呢，能輪得到我？&rdo;
許是黑暗讓人卸下防備，沈秋暝不由自主道，&ldo;得了吧，同為掌門親自教導的弟子，派里的事情沒人比咱們更清楚。明字輩的師伯師叔們，又有誰是可堪大任的？一個個武學平平也就罷了，說起人情練達、通權達變，除去咱們師傅還可勉強操持派務，又有誰有那本事？&rdo;
&ldo;妄議尊長……&rdo;張知妄淡淡道，&ldo;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rdo;
沈秋暝輕哼一聲，&ldo;就你這偽君子的模樣，還真是一派掌門的材料。&rdo;他點到為止，並未再說什麼。鶴鳴派中明字輩的幾個，正明子為人嚴苛，不會變通；玄明子任俠仗義，然而衝動易怒；空明子呢，正事沒做幾件，拉幫結派、籠絡人心倒是一把好手。最為關鍵的是，這幾個領軍人物誰都不服誰，都想著待唐照臨駕鶴西去之後住進上清宮正殿裡去。
這些清心寡欲的道士，還真沒一盞省油的燈，活脫脫的&ldo;道貌岸然&rdo;。
沈秋暝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湊上去問道，&ldo;你不是在禁足麼？怎麼溜出來的？說出來有賞！&rdo;
檀香氣遠了些，想是張知妄不慣有人接近，&ldo;你可記得龍池？&rdo;
&ldo;記得，剛入派時師傅帶去看過，還問了好些不找邊際的話，等等，你是說？&rdo;
雖不能視物，可沈秋暝卻能想像出張知妄微微點頭的傲慢樣子，&ldo;沒錯，如你所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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