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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记,去年我还组织过——”
学生们把“喊楼”的传统叫“南北对话”。
高一那年,祖荷她们全然无觉,被高二学姐学长惊艳,而后加入现场;升上高二,薪火相承,她们学生会高二成员悄悄发动每一个班,约好离校前一晚给学姐学长们加油;而今年,她们成了送别的对象。
对面有人敲着从食堂带回的饭盘,有人拧亮手电筒当荧光棒挥舞。
宾斌跪在课桌,拿尺子敲防盗铁条,像要越狱般嚎叫;傅毕凯站椅子上,嘬唇吹口哨;言洲在耳旁声嘶力竭跟唱,脖颈青筋暴凸;甄能君只是静静看着,手指跟上节律敲着窗沿。
祖荷也是竭尽全力那一个,手作喇叭,跟言洲pk。喻池去年缺席,时隔两年,有些恍惚;他站在她后侧方,一手撑在窗沿,把她和后头挨挨挤挤的同学隔开。
副歌唱完,对岸齐声大喊,一遍又一遍,“学姐学长,高考胜利!”
“谢谢——”
南北遥相呼应,犹如对歌。阵势过大,惊动校方,值日老师巡逻吹哨,试图驱散人群,唯恐安全隐患——当然赶的是学妹学弟,高三生如同大熊猫,临近考试,更加说不得。
一时间,歌声、尖叫、对话、哨子声,胶着难辨,震耳欲聋,仿佛一场革命起义;到底革的什么命,在场人人心知肚明,是对应试教育、迷惘未来、真挚友谊、青涩心动的呐喊与释放。
祖荷扭头看着喻池,站得近,他的鼻息几乎拂动发丝。
“喻池喻池,你为什么不唱歌?”
“我唱歌不怎么样——”
旁边趴在窗沿的一道身影蹦下,不意冲撞上喻池,而他刹不住直接撞过来——
祖荷眼前一暗,咚的声音,额头和后脑勺同时传来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