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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清簫那小廝早上給齊書換衣物到底都換了些啥啊?難不成就只將被單、床單、屁股裡面夾的棉布包一換就了事了?以為再用被子將人全身一蓋,只要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就成了麼?!
只怕蓋的被褥也一樣。
蘆花將郁齊書放平了,人跳下床去,將疊好的被子重新抖散開來,雙手在被子上又揪又握又摸,果然很快就發現被單上某些地方有濕潤的感覺,內里的棉花也沒有蓬鬆感。
長時間躺在這種潮濕的棉絮上,還蓋著濕潤的被子,沒病也給睡出病來,他們怎麼能這樣待他?!
蘆花氣得手都在發抖,衝著郁齊書幾乎是低吼出聲:「你不是這家裡的大少爺嗎?為什麼不叫下人好生服侍你?!」
相較於她激動的情緒,郁齊書的態度幾乎是寡淡如水。
就見他微轉視線似諷刺般地瞥了她一眼,目光那麼淡漠的,好像事不關己,語氣平平:「我警告過你的,叫你不要多事。」
蘆花氣噎。
好像一根刺卡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她難受極了。
想起劉婆子說張媽給郁齊書每天灌參湯,一日四五次,湯湯水水下肚,正常人都肯定上廁所會上得勤。他一個癱子,遇上下人不盡心,又有可能他已經尿失禁,根本覺察不到尿意,便就這樣了。
蘆花唯有儘量往好的方向想,估計是昨天下人都在忙他的婚事,他又要入洞房,諸多不便,下人才想了這個法子對付,或是那清簫忙昏頭了,才忘記了一併更換他的被褥和墊絮。
蘆花腦子裡千般萬般為郁齊書目前的境遇找理由解釋,那廂,郁齊書自嘲地勾了下嘴角,眼望虛空,似是說給她聽,也可能是說給自己聽,他說:「有所謂嗎?一天可以使得動他們,兩天也可以使得動他們,但日久天長,你要我躺在床上天天對他們嘶吼?」
「……」
蘆花只覺得鼻子酸不可抑。
她狠狠抹了把濕漉漉的臉,只怪自己當初同他分開。
以後有她在,定然不會叫齊書再遭這種罪!
現下,還是先給齊書擦洗身子吧,待會兒再去找兩床乾淨的棉絮被子給他換上就是了,此刻沒必要在這件事情糾結。
蘆花吸吸鼻子,將被褥重新摺疊成豆腐塊,然後人爬上床,伸手,又要將郁齊書的身體翻過去。
「想來你也是聽得很清楚的了---」郁齊書忽的說。
蘆花頓住手,「聽清楚什麼?」
郁齊書眼望帳頂,用著十分淡漠的口吻繼續道:「大娘們說得很對,久病床前無孝子。似我這樣想死死不了的人,時間一長,勢必成為所有人的拖累。你不必在我面前獻殷勤,真的,我已經看透了,一天兩天,你或許還能堅持,但是我敢打賭,不出半月,你便---」
蘆花眼睫輕輕一眨,伸手,徑直將他腰間那根布帶子系成的活結狠狠一拉,蓋在郁齊書下半身敏感部位的那半塊棉花布包隨即就散開了。
郁齊書只覺得底下清涼一片,瞬間閉了嘴:「……」
這還沒完,蘆花本來就躬身低頭,靠得這麼近,她呼出的氣息便就像柳絮般似有若無地輕輕拂過那裡。
撩動了一汪死水。
郁齊書狠狠瞪了眼蘆花,隨即扭動上半身,將身體絞得跟麻花似的,將臉和上身都側向了床裡頭。
蘆花悄悄瞄了瞄,發現他側臉到耳垂到脖子,紅成一片。
像天邊的晚霞。
忍不住嘴角上揚。
蘆花決定當他是條不能動彈的鲶魚來對付。
她將木桶擱在圓杌上,凳子就放在床邊,這樣好方便她一彎腰就能洗帕子了。然後將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墊在郁齊書的肩背下,跟著將他的褻衣推到肩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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