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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壺雖設計周到,但躺著使用肯定是不行的, 會全部倒流出來, 弄得全身都是, 一塌糊塗, 所以最好是坐起身來。
但郁齊書的腿上夾了夾板,夾板挺長的,自小腿肚一直到膝蓋以上二十公分處,又用白布緊緊纏了好幾圈,硬生生把他的兩條腿給綁成了兩根筷子,不能彎不能折。導致他平時常常只能面朝上直挺挺躺著,活脫脫挺屍一般。這兩塊夾板那麼長,稍不注意就會戳到皮肉,痛死個人。
所以,這夜壺可怎麼用?
蘆花大概明白了清簫輕易不挪動郁齊書的原因,倒也不是那男孩兒服侍他不盡心,也許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減少郁齊書的痛苦。
蘆花看郁齊書腿上綁的那白布上發黑泛紅的血跡,這是才沒多長時間呢。夾板用得長,可見傷之重。所以,他少說怕得是要三個月後才能拆掉夾板。
三個月的時間這麼漫長,蘆花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郁齊書長期尿失禁的。想來,齊書自己也不願變成這副邋遢的模樣。
所以,總得過了這一關。
蘆花儘量表現如常,輕聲詢問道:「齊書,你……你能自己用它嗎?」
顯然是不能的。
郁齊書默不做聲,他緊抿著嘴,已伸手撐著床單開始試圖將自己的身體往床頭上挪了。
他似乎是想靠著床頭坐起來。
蘆花忙擱下夜壺,人側身坐上床去,然後左手穿過他的右臂腋下,右手抓著他的肩膀,將郁齊書圈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再然後便隨著他的動作費力地扶著他往床頭挪動身體。
可郁齊書根本無法坐起來。
蘆花瞧他努力半天,牙關緊咬,已疼得冷汗直冒,撐著床單的兩隻手臂也在打顫,忙道:「要不,咱不坐了,你側著身體,我看也行的。」
郁齊書聽了,就沒再使力。
蘆花便忙又拖過那床掀開的被子胡亂揉成一團,墊在了他的後腰下面。
「可以了。」蘆花催道。
郁齊書似乎微微點了個頭,卻沒再動作。等了下,聽到他有些不自然地說:「你扭過臉去。」
蘆花愣了愣,須臾就意識過來了,暗吐舌頭,訕訕地收起炯炯的目光,趕緊將臉扭向了床裡頭。
郁齊書餘光無聲瞥了她一眼,見她沒再大剌剌地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了,方才騰出一隻手,伸長手臂,抖著手指掀開了他的褻衣下擺……害羞的,無法叫人直視。
另只手將夜壺放在側腰下,然後壺口對著那處,開始努力。
誰知道,他努力半晌,毫無動靜。
轉開了臉的蘆花等了會兒沒聽到響聲,有些奇怪。
悄悄調轉視線看了眼。
郁齊書側躺在她胸前,臉色發白,鼻尖沁出了細密的汗水,便以為夾板抵著他的腰眼肉了,於是她人往後仰躺了些,好叫身前的郁齊書躺著的角度更平緩一點,口中則柔聲安撫道:「很快的,很快就過去了,尿完了咱就趕緊躺下,你咬咬牙忍一下。」
可郁齊書的痛苦根源在於尿不出來啊。
身體上的疼痛他倒是可以咬咬牙硬挺過去,可,尿不出來,把郁齊書痛苦死了。
蘆花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動靜,這次她大膽看去。
郁齊書緊擰著眉頭,冷汗自他青白交加的側臉上無聲淌下來,匯成涓涓小溪。他右手握著夜壺,手背上青筋凸起,捏著壺把兒的幾根手指無助地打著顫,神色痛苦又焦躁。
蘆花一瞧他這情況,便明白了他的問題所在。
這就是長期使用尿不濕的後遺症了,無法自主控制生理機能。
「別著急,齊書,慢慢來,我幫你……噓---,噓----」蘆花的右手自他腋下拿出來,輕輕地撫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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