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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師兄。
溫旻和一個少年並肩而立。背後還站著個兇悍的大漢，捧著大大小小滿懷的錦盒。
金家少堡主陪著溫旻來探望維摩宗眾弟子了。
禮物大大小小帶了一堆，就在虎伯強健的臂彎里。是些精緻點心、肉脯乾果，還有鹽漬蜜餞。真是很懂寒夜孤單，唯有不會辜負遠途。
外加一些小風車小娟人之類的玩具，專門送給木范婕。
師弟小妹們歡聚一堂。小七買糖歸來，在游一方和溫旻應允之後，把禮物塞了滿嘴。木范婕聽見金不戮來了，抱著&ldo;香香光光膏&rdo;，臭臭地展示了一番。塞著讓不戮哥哥帶走。
溫旻在一旁挑眉：&ldo;大伙兒不要客氣。這些小食，有不合胃口的儘管明說，重買便是。&rdo;
很是大言不慚，好像請客的不是金不戮，倒是他拿了維摩宗的出行款項揮霍一樣。
金不戮瞥他一眼：&ldo;若碰見不喜歡的，自然是溫少俠挑的了。跟我沒什麼關係。&rdo;
溫旻居然沒回嘴，笑著拿起一塊牛舌酥。
游一方心裡卻驀地一沉，一顆心已經不在這裡了。方正面容上，差點出了汗。
笨拙地試探了一下：&ldo;金少堡主也來參加姑蘇論道的麼?&rdo;
&ldo;不敢當，叫我不戮就好。之前在小五台山承蒙沈叔叔和諸位師兄照顧，匆忙一別不曾道謝。既然有了姑蘇之約，我便藉此機會來看看大家。我腿腳不便，喜歡凡事提前，來得早了些。沒想昨天居然在街上碰到溫旻，邀他一起說話。太久不見，說了一宿‐‐原來大家也這麼早就來了。&rdo;
小七在游一方斜後方啃蜜餞，聽了後很是複雜地看了旻師兄一眼。
溫旻正吹著茶，頭也沒抬。
游一方這才明白為何師弟徹夜未歸，問：&ldo;爨少莊主可還好?&rdo;
金不戮搖搖頭：&ldo;我同莫揚哥分開後便沒再有他消息。畢竟……他家中有事。對了，今次只有一方師兄你們四位來了麼?&rdo;
游一方一愣。
當然不是。
宗內派出的先探弟子可不止他們這幾人。
維摩宗第一次介入姑蘇論道的講武試藝小壇，此行又關乎沈知行心中牽掛的梅塵斷劍，志在必得。大宗主好生重視，層層部署。就連游一方的親傳師父耿長老也沒少叮囑。
他們四名小弟子，只是來姑蘇的第一批先探弟子罷了。後面還會陸續再來人。
但這些話，並不能直接說出來。
游一方從小耿直到大，並不擅長扯謊。被這麼一問，有點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一聲輕響，溫旻放下了茶杯。半嗔半笑對金不戮道：&ldo;知道我來了不就好，還想見誰?&rdo;
小七可能是被梅子酸著了，在後面嘶了一聲。
游一方看他一眼，暗示莫要太失禮。
金不戮牽了牽嘴角：&ldo;今日你們可有其他安排?聽說蕭園這兩天正開著。花園裡的各種奇花異草正鼎盛，一條通幽小徑十八種景，很美。如果只有你我四五人，剛好成行。&rdo;
當然有安排。
先探小隊四人任務繁忙：要偵查關注爨莫揚的動向，要聯絡維摩宗在姑蘇留下的所有關係，要檢查江南依附維摩宗的宗派整改如何，要踩點姑蘇所有街道，防範其他來混水摸魚的雜碎……
但還是不能對外明說。
今天好憋屈，說話好艱難。游一方啃著佛手糕，再次哀嘆領頭師兄太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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