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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林稚寧看著攤在眼前的藥，她閉了閉眼，端起只剩餘溫的水，一口將藥吃了。
等阿瑤回來的時候，林稚寧已經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
&ldo;寧寧姐，這個大白兔奶糖…&rdo;阿瑤看到她戴帽子和寬大的圍巾，將自己一張臉包的嚴嚴實實。
&ldo;藥我吃過了，放你半天假，你可以出去轉轉。&rdo;林稚寧說的時候，臉上明顯皺眉，咽喉里殘餘的濃郁的藥味，讓她一直覺得難受。
&ldo;不想回去也可以待在這裡。&rdo;
林稚寧站在門口，在阿瑤反應過來要跟上去的時候，朝她擺手。
&ldo;阿瑤。&rdo;
阿瑤停下來，有些為難，&ldo;那你總要告訴我你要去哪吧。&rdo;
她走過來將糖塞進林稚寧的手裡。
當私人助理的第一天就把人看的找不到了，那這份工作她干不長久啊。
&ldo;我去醫院一趟。&rdo;
&ldo;身體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rdo;阿瑤目光關切的問。
林稚寧搖頭，&ldo;去看病人。&rdo;
曼城的大街小巷上因為昨夜的雨，落滿了欒樹枯黃的葉子。
穿著明黃色外套的清潔工在稀疏的日光中來往於街頭，透過潮濕的空氣，丁達爾效應籠在城市的邊緣。
她縮了縮脖子，將下巴藏進寬厚的圍巾里，目光落在這座許久沒有仔細觀察過的城市。
三年前的盛夏她離開之後，再回曼城都是來往匆匆，每次都是季月想見她了，她匆匆回來陪季月吃頓飯，又緊趕慢趕的離開。
好像再走慢一點，她就會想留下來，再回到那個人身邊。
醫院的骨外科在五樓，內科在三樓，林稚寧走進三樓病房時，病房裡沈林生一臉病容，神色倦怠的閉著眼睛。
季月不知道出門做什麼去了，沒有在病房。
林稚寧將在樓下花店買來的向日葵插在病床旁邊桌子上的花瓶里。
沈林生聽見動靜，睜開眼。
看到是林稚寧，臉上扯出一絲笑容，&ldo;稚寧啊，這段時間工作辛苦嗎?&rdo;
林稚寧坐下來，拿著刀削蘋果，&ldo;還好，昨天周柯導演的戲剛殺青，我準備休息一段時間。正好陪陪你和媽媽。&rdo;
沈林生聽她這樣說，不由得嘆氣。
&ldo;白薇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rdo;沈林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想到昨天沈白薇的話，又說，&ldo;她從小被她媽媽嬌慣壞了，她媽媽走那幾年我生意又忙，就沒怎麼顧上她，後來遇見你母親，白薇那一陣就鬧的厲害，不過最後她還是接受了。&rdo;
林稚寧專心削著手裡的蘋果點頭，&ldo;嗯，我知道。&rdo;
沈林生停了一下，聲音又有些艱澀的開口，&ldo;稚寧，白薇雖然比你大，但她沒你腦子好，沒你懂事。我已經老了，看不懂你們年輕人想要什麼，你幫叔叔照看照看她，別讓她走歪路。&rdo;
蘋果皮斷了，林稚寧有些遺憾。
後面的三兩下削好，她遞給沈林生。
&ldo;沈叔叔，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你的身體還很好，她只是需要你多關心關心她。&rdo;
季月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熱水壺，有凌亂的頭髮從額前垂下來。
以前她當富太太的時候，那是慵懶優雅，如今就是滄桑與疲乏。
前兩年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烏黑的頭髮，也看起來枯黃毛躁。
林稚寧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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