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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樂寧又怎麼會忘記。
於是周而復始。
就這樣，一直到霍樂寧十二歲，亞塔的藥物研發和記憶晶片計劃同時成熟，他替霍樂寧做了選擇，取出了他腦內的記憶，將它鎖進了密碼盒。
&ldo;為什麼要讓他以為自己是機器人?&rdo;
日暮西落，監獄的光線也愈發昏暗。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
他們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形式上的流程。
霍默文不會死，因為有人保他。
但是他又必須坐在這裡，回答這些問題。
這是對整個亞塔的交代。
如果霍默文聰明些，這個問題有標準答案。
機器人永遠服從命令，永遠忠誠於自己的主人，所以，他們不會叛變。
讓敵人的孩子為敵國服務，還忠誠至死。
這是一件多麼有趣又正確的事。
霍默文的臉隱在陰影里，像是一尊沒有表情的雕像。
過了很久，他才開了口。
&ldo;不是很好嗎?&rdo;
&ldo;機器人不會有感情，沒有感情，就不會感覺到痛苦和難過。&rdo;他慢慢地道，&ldo;人類這麼脆弱，這麼容易陷入情緒的深淵。但是他會永遠按照程序設定的那樣幸福快樂，平靜安寧。&rdo;
這不是……
再好不過的了嗎?
湛崢最終還是將報告一字一句地看完了。
看的過程中，他的神情始終很平靜。
就像看的不是埋在這十幾年光陰下殘酷的真相，而只是普通的報告。
只是看完，他開了口：&ldo;他不會活太久。&rdo;
不管有誰要保他。
傅禾茵頓了頓。
這一回，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道：&ldo;不用你出面。&rdo;
&ldo;沒事。&rdo;湛崢明白她的意思，他平靜地道，&ldo;我的彈劾信已經收了很多打了，再多收點也無妨，有軍功在，我就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合適。&rdo;
他頓了頓，&ldo;更何況，這不止是家恨，還是國讎。&rdo;
那一戰葬身邊境的所有人。
在亞塔暗無天日的牢獄中死去的人們。
他們需要一個交代。
&ldo;不僅是他。&rdo;湛崢道，&ldo;我要當初所有相關的人員，每個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rdo;
傅禾茵沒有再說話。
她閉了閉眼。
兩個人一起看著窗外的綠植。
好一會兒，兩人才都平復了心情。
傅禾茵知道消息比湛崢早了一周，她從前總是想不開，始終走不出痛苦的夢魘。
看完舊事之後，她去傅禾燃和霍苓瀟的墓前走了一遭，反而平靜了些。
傅禾燃在的時候，總是勸她。
&ldo;妹啊。&rdo;他道，&ldo;人生在世，活在當下這四個字最重要。別老皺著眉苦大仇深的，跟苓瀟似的，來，給哥哥笑一笑。&rdo;
於是她就在傅禾燃的墓前笑了笑。
&ldo;哥，我會照顧好樂寧。&rdo;她輕聲道。
她許下承諾。
就會遵守。
傅禾茵深吸了一口氣：&ldo;還有一件事。&rdo;
&ldo;樂寧……&rdo;她道，&ldo;小崢，你打算怎麼辦?&rdo;
湛崢的手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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