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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著古式嫁衣的女人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頭上戴著一個沉重的鳳冠,鳳冠下垂落一排珍珠綴成的面簾,只能透過縫隙隱約窺見一張慘白的臉、一雙塗朱般的唇。
杜若水紋絲不動,任由那雙手接近,直至指甲劃破皮膚表面、沁出一點血珠。
耳畔登時一聲慘叫,如野獸長嘶,紅衣女子的身影煙霧般消散,轉而在離他百步之遙的方位重現。
「你……你是個什麼東西?!」那聲音沙啞粗澀,烏鴉般難聽。
喜煞不愧為喜煞,不但有自己的思維,還能正常對話。
杜若水抬手從頸側拭過,垂眼看向指腹蘸上的血色,人皿和喜煞、哪一個更厲害?看來在伯仲之間。
老馬說他控制不了喜煞,其實他也沒想控制她。
不過……真要想控制她也不難,給她想要的便是了。
厲鬼想要什麼?
「你想殺人嗎?」
「殺我一個就夠了?」
「跟我走,我帶你去殺人,更多人。」
擦掉眼睛上的血後他再看不到喜煞,除非去找個牛頭面具透過牛眼睛看。但沒必要,他能感覺到對方那股陰冷的氣息縈繞於周遭,知道她一直跟著他們。無論是因為他的話中了她下懷,還是因為她生前的東西在他身上,多少能牽制她幾分。事情總歸按著他計劃的發展,從嶺南返回湘西的前半程很平順,即使他身邊跟著一個紀雲鐲、一個喜煞,反而是有了一個大活人加入後……
杜若水每日按時為紀雲鐲進行一回燃燈儀式,每到這種時候喜煞都會消失,該說是逃遁,即便喜煞不承認。儀式中滲漏出的某股詭異氣息令她這種百年厲鬼都感到悚然,她有意窺視過,杜若水貼的三道黃符沒有寫符文,這怎麼可能?他一定召喚了某種強大而邪惡的存在,紀雲鐲身上立竿見影的變化也側面佐證了這一點。
十多天下來紀雲鐲變得面色紅潤、軀體柔軟,能如常人一般坐臥行走,看起來完全是個新鮮的大活人,只是行止作態之間總有那麼幾分異常,他現在很聽杜若水的話,即便對他說的內容完全不懂,至少不再害怕他,會乖乖跟著他,能聽從一些簡單的動作指令。
為避人耳目,加上紀雲鐲和喜煞都不適合多接受日光的直接照射。大多時候杜若水都趁著天沒亮的時候趕路,沒日沒夜緊趕慢趕,不出半個月便臨近湘西,某日經過懷化一處城市,夜闌人靜時他領著紀雲鐲小心走在路上,忽有一輛黑色小轎車呼嘯而過。再往前走了一截,看到小轎車停在路邊,一個女子從車上衝出來,緊接著一個男子下車追過去,女子回過頭抬高聲音訓斥,她語聲本嬌軟,但這樣大聲罵人時就顯得嬌縱任性。依稀能聽明白是指責對方辦事不利,連一個像樣的舞廳都找不到……男子像她的僕從,一味卑微地彎著腰伏低做小。
杜若水停駐步伐,想等這二人離開再走過去,身旁倏忽一陣風掠過,他側頭一瞥,喜煞漆黑的長髮垂落在他肩上,不知什麼時候折斷了一根紅指甲塞進他懷裡,讓他能看到她。
「我要她。」
「什麼意思?」
「你幫我把她弄來。」
「你要她做什麼?少惹事。」
「你看,她多年輕多漂亮,我很久沒體驗過做人、做這種女人的感覺了。」
杜若水明白了,喜煞看中了這個女子,想附身到她身上。
「你幫我,我幫你。」喜煞道。
這是她的承諾。
煞不同於一般的鬼和殭屍,他們的存在類似妖和精怪,從屬大千世界規則的一環,也受規則束縛。
喜煞應允的事,不能不做到。
杜若水遲疑一瞬,不由看向身側的紀雲鐲,紀雲鐲對一人一鬼的交談置若罔聞,卻被那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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