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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耳洞!
楊惟學大驚失色:「你、你……」
沈瀾只拿手指抵在自己唇瓣上,示意他噤聲。
楊惟學大受震動,一時間竟訥訥不語。
沈瀾苦笑道:「楊兄可看見周圍那幾艘船?」
楊惟學人還有些發懵,只順著她手所指方向望去,見幾艘小舟遠遠飄蕩在湖面上。
「看見了。」楊惟學緩過神來,蹙眉道:「這些船怎麼了?」
沈瀾苦笑:「不瞞楊兄,我本是揚州人士,父親乃鹽商,我生來貌美,父親為了攀附權貴,竟要將我獻給達官顯貴做妾。」
楊惟學定了定神,問道:「哪個貴人?」
沈瀾猶豫片刻,到底坦誠道:「兩淮巡鹽御史。」
「那些人便是我父親派來抓我的,他們已盯上了我,只待我父親一到,便要將我悄沒聲的帶回揚州。」
語罷,哀聲道:「楊兄,我實在不願做妾。你我相交多日,還請楊兄幫我一回!」
楊惟學蹙眉道:「父女哪有隔夜仇?待你父親來了,我便幫你說和一二。」
沈瀾苦笑道:「楊兄,你若幫我說和,只怕我父親動了心思,反要來攀附你楊家。」
「這、這……」楊惟學磕磕巴巴,又瞥了眼沈瀾,見她眉眼多情,好似汪著一湖春水,又想起這幾日兩人形影不離,四處遊玩,一時間,竟不復往日裡的風流浪蕩,只臉色微紅,訥訥道:「你且安心,我自會與你父親說的,必不叫你父親將你送去做妾。」
沈瀾急得半死,只一疊聲哀求他,梨花帶雨,西子捧心,好不可憐。
楊惟學才不過十九歲,哪裡受得住美人這般哀求,到底無奈道:「也罷,你要我如何幫你?」
沈瀾即刻低聲道:「這倒也簡單,楊兄只消喚兩個船妓來撐船,屆時我與那妓子換一換衣服便是。」
楊惟學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你這是要我與那妓子歸你家,引開那些人,屆時你好撐船離去?」
沈瀾點頭,為安他心,便道:「待我離了石湖,便去外頭尋一民居暫且先住下,過了風頭我便通知楊兄。」
哪裡還要通知呢?石湖連通八百里太湖,而太湖橫跨兩省三州,一入太湖,這些人便再也追不到她了。
兩人稍加商議,楊惟學便喚來船頭與艄公談話的小廝,只叫他去尋個船妓來,又低聲道:「與覽弟身形相似即可。」
那小廝素來機靈,聞言也不免傻眼,只望著自家公子與王公子,一時間訥訥發呆。
「愣著做甚!還不快去!」楊惟學難免臉黑,心知自己在這小廝心裡,已成了對兄弟有非分之想的無恥之徒。
只待艄公靠岸,那小廝便下了船,飛也似的跑走了。
羅平志遠遠一望,見沈瀾還在船上,自然無所謂那小廝去做甚,只專注盯著沈瀾。
日頭偏西,暮色四合,此刻,沈瀾正端坐小舟之上,焦心等待那小廝回來。
就在她等待楊惟學小廝歸來時,裴慎的漕船卻已至蘇州姑蘇驛。
從京都至蘇州,一路無關卡阻礙,只晝夜行船,若遇河道不便,就一人雙馬,晝夜疾馳。最高的記錄是日驅馳三百里。
這般趕路,與八百里加急無異。生生用了不到七日的功夫便趕到蘇州。
「大人且看,那便是姑蘇驛。」潭英對著不遠處指點道:「姑蘇驛為水陸兩用驛站,一半涉水,一半涉陸,左為月洲亭,右為皇華亭,北有延賓館,南有昭賜樓,俱是賞景的好去處。」語罷,又道:「大人可要於驛站稍事歇息,沐浴更衣?」
裴慎望了望江面,只搖搖頭,問道:「馬匹可備好了?老規矩,一下船,一人雙馬,即刻就走!」
潭英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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