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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們……來吃肉肉了!啊!」卓益端著一鍋肉遊魂似地走出機甲中的簡易廚房,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差一點就撞到牆上,還是後頭的齊平拉了他一下才險險避開。
他把鍋子放到桌上,和齊平一人一支勺子,讓崽崽們排隊準備餵食。
這時一旁的凱恩不太好意思地道:「呃……其實真的不用餵它們,食物可以留著你們回程的時候吃,不用給它們吃這麼好吃的。」
「啊?」齊平無力地轉過頭,「你真覺得沒了崽崽我們還有心情吃好吃的?怎麼可能……」
凱恩不好再說什麼,看著兩人開始餵肉。
最後一次餵孩子們吃肉,兩人雖是一臉憔悴,但是動作格外輕柔。他們捧起每一隻小崽崽,拍拍它們的頭,再哄著它們張嘴,把切成適當大小、煮得又香又軟的肉放到它們嘴裡。
他們一邊看著崽崽用力嚼肉,注意著有沒有噎著,還要給它們擦毛毛,同時得一邊哄著其他還沒吃到的崽崽,讓它們不要急。
「大家都有,慢慢吃,今天爸爸煮了好多。」
「好乖,崽崽果然是最乖的。」
這溫馨的場面背後卻是離別,連凱恩這個外人都不忍再看下去。
餵完三輪,鍋子空了,齊平開始收拾東西。收著收著,他看到桌上還放著他們特別給蛋蛋崽裝的一小碗肉還完整無缺地放在那,蛋蛋崽連吃都沒吃。
齊平低著頭難過地收起小碗,偷偷擦掉忍不住流下來的眼淚。
沒關係,蛋蛋崽還小,不知道他們有多想要它吃掉最後一次肉肉是正常的,他不該因為這種事情難過……也不該為了這種事情哭……
嗚嗚嗚……蛋蛋崽……齊平眼淚越滴越多,趕緊加快腳步躲進廚房裡,和早已躺在廚房地上大哭的卓益一起抱頭痛哭。
時間到了下午,來到離別的時候。
偵查機器人已經回來,他們先把機器人收好,才開始送走崽崽。
他們一人扶著崽崽的一邊身子,像是抬小轎子一樣抬著小崽崽下機甲,想讓崽崽們覺得有趣。小崽崽還沒被這樣抬過,高興地扭來扭去,還不曉得這是爸爸們最後一次陪它們玩了。
他們一次一隻,來回了二十二趟後,除了蛋蛋崽之外的崽崽都離開機甲了。
「蛋蛋崽?」齊平看著躲在牆角的蛋蛋崽,柔聲說道,「來,爸爸把你抱下去。」
他想最後一次摸摸蛋蛋崽,但就在他和卓益同時伸手要摸蛋蛋崽時,蛋蛋崽卻一溜煙地從他們的指縫間跑了,「咚咚咚」地跑出機甲,碰也不讓他們碰。
兩人楞了下,接著便哭了,是真心難過地哭。
卓益哭著,又想表現得堅強,只能哭得斷斷續續地道:「蛋蛋崽是獨立的大孩子了,能夠自己走了……蛋蛋崽好棒嗚嗚嗚……」
「蛋蛋崽只是長大了……」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兩人依依不捨地站在機甲前,看著還歡樂地又蹦又跳玩鬧的崽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一旁的凱恩看得尷尬極了,出聲提醒道:「我的電話號碼都給你們了,其實你們可以每天打給我的,沒關係……」
「但是只是越看越難過而已嗚嗚嗚……」「你要讓我們怎麼好意思打給你,你難道要每天聽我們哭嗎嗚嗚嗚……」
「……嗯,好吧……」凱恩尷尬地轉移視線,看向那一群崽崽,「那麼,再見了……」
不走不行了,齊平和卓益不得不關上機甲對外的那扇門。
門外風吹得猛烈,崽崽們站在風中毛毛隨風飄逸,與此刻離別的場景格外相符。小夫夫站在門邊,最後一次望向他們的孩子,抖著手按上關門鈕。
正此時,崽崽間忽然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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