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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諾皺起眉，翻了個白眼，「聲音能不能小點？我知道。」
宣芷揉了揉自己的短髮，「不對啊，你知道他回來了，怎麼還這個反應？」
言諾想了想，走到宣芷身前，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他就是個陌生人，你可別再給我丟人了。」
宣芷不屑一顧，這種話她姐已經講了無數遍了，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阿諾，小芷——」
樓下，外婆的召喚傳來。
言諾頓了頓，拎著宣芷就走出了房間。
樓下，酷愛書法的外公已經鋪好了筆墨紙硯，潑墨揮毫。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以，言諾的外公正準備親手寫自家的春聯。
而其他人都圍在桌邊觀看。
一見言諾和宣芷下了樓，外婆就奪下了老伴的筆，向外孫女們招手。
「阿諾和小芷回來了，哪裡還用你寫春聯來來來，把位置讓給阿諾和小芷。」
言諾走上前，拿起毛筆。
言母在一旁哼了一聲，「這麼多年不練了，哪裡還寫的出來，還是讓小芷寫吧——」
言諾的小姨，也就是宣芷的母親拍了拍自家姐姐，「大過年的，春聯又不是參賽作品，圖的就是個高興嘛」
言諾提筆，看向外婆，「寫什麼？」
當年的言諾在書法班上有一個綽號——複印機。
速度又快，質量又高。
不一會兒，地上已經鋪滿了寫好的春聯。
宣芷目瞪口呆的盯著言諾靈活的手腕，「姐，你寶刀未老啊——」
言諾放下筆，舒了口氣，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言父也笑了起來，「童子功就是童子功，沒那麼容易丟掉。」說完，看向言母，「是不是？」
言母挑剔的斜了一眼，唇角也微微勾起，「還行，去貼到門上去吧——」
言諾點了點頭，準備從地上的十幾幅中拎出一幅去貼。
然而……
「選哪個？」
言諾在看上去最完美的兩幅中糾結了起來。
「姐，兩幅都拎出去，放在門上比較一下總比在地上看好嘛……」
言諾眨了眨眼，覺得宣芷說的挺靠譜。
於是言諾在前面拿著膠水，身後宣芷拎著兩幅春聯，兩人「浩浩蕩蕩」的走向門外。
站在門前，言諾費勁的撕著舊春聯。
宣芷抱著兩幅春聯，在她身後很愚蠢的吶喊，「老姐！加油！加油！老姐！」
這吶喊聲招來不少過路人的側目……
言諾將舊春聯團成一團，扔在腳邊，轉身接過宣芷手中的春聯。
抬手，言諾拿出一幅貼近門上看了看。
然後，又換另一幅。
「姐，還是第一幅好。」
「我也這麼覺得……」言諾沉吟片刻，終於敲定了最終答案。
將第二幅遞給宣芷，言諾開始嘗試著找到合適的位置。
宣芷退了幾步，眯著眼挑剔。
「低了低了……」
聞言，言諾踮起腳尖，伸長了雙手，整個人像是掛在了門上。
「喲，小芷？你們在做什麼啊？」
不遠處，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言諾身後停了下來。
言諾正找著位置，也沒回頭。
只聽得宣芷無比乖巧的回答，「貼我姐寫的春聯呢，靳奶奶。」
靳奶奶？
言諾連忙轉過身，看向來人。
大過年的，靳奶奶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棉衣，滿面紅光，精氣神絲毫不輸於當年，儘管已是滿頭華發，但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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