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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雀惱羞成怒,氣得將他搡開,「說祖母等我的也是你,不讓走的也是你,你!你……」
想不出詞來呵斥他。
倒是看見了他瀝瀝淌血的手,霎時間什麼氣也沒了,狠狠瞪他一眼,方才接過白鯉遞來的手帕,攤開手心。
這副模樣,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司朝笑開,斂去身上的鋒芒,乖順地把手遞到她手心裡,看她低垂著眉眼,一根根幫他擦拭了手指,額前的碎發垂下來,貼在清冷的面龐上。
也不知誰把一盞羊角宮燈宮燈遞到白鯉手裡,燭火暈開暖光,打在她臉上,司朝覺得阮雀柔和得不像話,像是一汪暖和的爐火,火苗晃晃,在心頭搖曳著舞開。
司朝終於是忍不住了,抬手將人摁入懷中,攏著她的腦袋,用下巴蹭了又蹭。
「不聽話,不是叫你在府里待著嗎?」
良久,他終於從喉間擠出這麼一句話,沉磁的嗓音震動胸腔,如點點金豆落入玉盤,惹人耳蝸作癢。
大抵是他的話裡帶著些許繾綣和無奈,阮雀被他摁在懷裡,感受著他胸腔傳來的細密觸動。
細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烏雲散開,放出些許清冽的月光來。
環在他腰間的手鬆了又緊,最後只有軟軟的一句,「我想你了。」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鵝羽,帶著些許嬌俏的埋怨,從耳蝸鑽到心尖上,在司朝的心頭炸出絢爛的煙火。他立時紅了耳根,頗有些手足無措,卻不叫人瞧出來,慌不擇路地轉移了話題,調侃道:「我比老太君重要?」
阮雀趴在他懷裡,感受到他倏然急促的心跳,環著她的臂膀也在這雨後的夜裡散發出駭人的力量和熱意……回想她方才的所作所為,她總覺得不至於——
不至於這麼好撩吧?
這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劫後餘生的鑭宮呢!
想著,她鬆了懷抱,撤開一步,慌不擇路道,「眼下還有許多事情等你處理,我先回去。」
懷裡驟然一空,司朝掩飾一般,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招來遠處一名寒甲衛,要他好生護送阮雀回去。
雨夜潮濕,鑭京橫遭洗禮,一路上火把、木杖丟得到處都是,拱起奄奄一息的火苗。寒甲衛騎著快馬,舉著明火,在大街小巷來回穿梭,誓要將這座城池的每一處污垢都洗淨。
阮雀遭遇了許多,靠在轆轆而行的馬車裡,想著方才抱著司朝的那一幕。身上披著他給的披風,有些許血腥味,更多的是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檀香氣息。
被這樣的氣息暖著,她莫名放鬆了下來,眼皮發沉,昏昏睡去。
回到府上的時候,老太君和欒嬌嬌在階上等候。
這座府邸毫髮無損,可那雙渾濁的淚眼,看得阮雀心裡一陣刺痛。
「回來就好。」老太君顫聲說道。
阮雀眼裡也蓄了淚,她掩下心神,上前來扶著她,「祖母。」
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背,祖孫二人心照不宣,像是這許多年的默契,各自辛苦,也互為彼此的倚仗。
司朝終究還是沒有君臨天下,他扶持了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皇帝,頂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佞罵名,站在朝堂上,鞭策幼帝,執掌朝綱。
他和阮雀的日子好似和從前沒什麼不同,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他在朝堂上翻雲覆雨,阮雀以財生財,照舊經營著阮家的生意。
他們二人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某日司朝下朝回府,剛要去尋阮雀房裡尋她,就被秋嬤嬤截住,說是老太君邀他賞魚。
司朝知道老太君有話要說,便讓秋嬤嬤帶路。
魚池在一處蘭汀旁,水裡零零星星飄著些許葉子圓圓的水草,名貴的金魚在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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