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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丟了,不知怎就到了他手上……
阮雀壓下無端猜測,探手取出裡頭的信箋,一封封瀏覽過,最後攏到一處,放到火爐上。
火焰原本虛虛晃動,見來了紙張,頓時狂妄起來,高舞出火舌,試圖將厚厚的信紙一舉吞噬。
她定定看著爐子,看火將信紙燒卷,心裡一片寧靜。
沒有過往成灰的遺憾,也沒有留戀不舍的懷想,人總要往前走的不是?哪怕是不好走的荊棘叢,那也是要往前走的。
她覺得鬆快極了,嫁入顧家以來,從未這樣鬆快過。
可還未等她深深吸上一口鬆快氣,外頭傳來清運的驚喚聲:「奶奶這是做什麼!」
阮雀轉頭一看,見清運和顧誠都站在外頭。
雖不知為何清運沒守在顧廷康身邊,但見顧誠來了,阮雀便起身來,道:「老爺。」
顧誠應了一聲,轉向院子裡,負手順階而下。
清運目光定格在那座小火爐上,躬身道:「奶奶,老爺找您敘話。」
阮雀轉頭往外看,到底還是攏著手出來了。
顧誠走在前頭,阮雀跟著。
兩人一路無話,走出了孤山軒,繞著顧家院子緩緩地走。
顧誠道:「早年和你父親定下你們二人婚約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時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了。這些年我致力尋找,遍訪名醫,都沒能治得好你父親的病。今日難得有了好消息。」
阮雀聞言,眼皮一跳,知道他有後話要說,沒有答話。
青鹿擺下早膳,回來請不著阮雀,倒是見地上的爐灰灑了一地。
又聽說顧誠和清運來過,眼下顧誠帶著她們姑娘,不知往何處去了。她想起昨夜說的預備和離,要清查帳本等事,一時間有些心虛,以為事情走漏,便有心向清運打聽看看究竟顧誠為何而來。於是一路尋著清運的足跡,來到林下一間下人房前。
大抵是清運心急,門都沒關,便伏在案前寫著什麼。桌上鋪了滿滿的紙,還有糊紙用的膏糊,他手邊還有一沓被火舌燎出黑邊的信箋。
青鹿同他是老鄉,也算相熟,躡手躡腳進去,喝他一跳:「你在寫什麼?」
見清運猛然慌亂起來,遮掩著桌上的東西,青鹿忙探身從桌上取過一張,避出老遠,打眼一看,嘴角笑意倏然頓住——
「你……」
她難以置信地翻著手裡的新紙。
新紙上頭,沒被燒毀的信都用膏糊粘了,餘下燒毀的部分,都已然被新的墨跡填上,筆觸之間起承轉頓,與原來的那些別無二致。
半晌,青鹿終於轉過彎來,看向清運憋紅了的臉。
她的心咚咚狂跳起來,她拆穿了一樁彌天大謊!她們姑娘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為著這場彌天大謊念著舊情,百般容忍……
她搖搖頭,再度確認道:「二爺寄回來的那些信,都是叫你寫的?」
青鹿頭一回急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快說,是不是!」
作者有話說:
顧廷康:我找個代寫怎麼了?
阮阮:謝邀,已經在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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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華裳
顧誠兜了偌大的一個圈子,彎彎繞繞,不過就是要讓阮雀再舍下臉面,去司朝那裡走一趟。
「辦完這場大宴,你就將你父親接過來,我這頭安排妥當,便可叫人為你父親請脈。」
聽著像是親家情深,阮雀卻知道,這裡頭大有文章。顧誠沒說完的意思是,若這場大宴沒辦成,看診這樁事便就擱下了。
到底是歷經朝堂動盪仍策名就列的人,能將這其中利益來往說得含蓄妥帖。
阮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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