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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花叢錦簇,蜜蜂嬌蝶在花蕊上盤桓縈繞,也用自個兒的小翅膀為繁花扇著風。司朝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蜂,看著阮雀嬌花如荼,他的心情也如窗外的十里春風,高興得就要扇動起並不存在的翅膀。
孤山軒門庭高闊,視野瞭亮,除了能看見紛繁花景,有誰進來,也一目了然。
是以寒甲衛身披重甲,踏入庭院的時候,阮雀一眼便瞧見了。倒是司朝,從來警覺的人,此刻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阮雀咬牙,手上撥弄算珠的速度越發快了。
司朝怕她撥弄得太快,傷了手指,也歇了逗她得心思,收了扇子起身,促狹道:「阮阮的帳,再核一遍吧。」
說罷便迎著春光走了出去,同那名寒甲衛消失在視線里。
阮雀垂頭看自己的帳本,見上面果然記錯了兩個數目,當即心裡一通悶氣,將算盤一推,靠到椅背上。
青鹿進來上茶。
阮雀悶悶道:「阿鯉出城去江寧了嗎?」
「騎了快馬,這個時間該是出城了。」
青鹿應了一句。
她提了滾燙的茶壺,上前來斟茶,一雙眼睛抬了又抬,欲言又止。
她日常里規勸阮雀也沒這樣緊張,可到了如今要稟明要事的時候,反倒舌頭打結,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阮雀覺察到她的異樣,抬起茶盞問道,「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青鹿抬眼看了看她,又垂下視線。
忽而,門口的日光被遮去大半,一道怯懦的聲音響起,道:「我來說吧。」
阮雀抬眼一看,是清運。
他穿著府里派發的小廝衣裳,灰撲撲的,髮絲全數扎在頭頂,額前垂下兩絲來,顯得面容清新,有種出人意料的順眼。
他站在廊下,遙遙鞠上一禮,而後躬身走進來,關上門,又走到各處窗邊,取下支窗的撐棍,輕輕闔上。
最後,他走回來,站到海青石案前,撩起衣擺跪下。
整個過程,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青鹿竟直接滴出淚來。
阮雀見狀,知道事態不小,坐直起身來,看向桌前的清運。
她以為是顧廷康又闖了什麼滔天大禍,要她捨棄臉面去補窟窿。
誰知清運磕了一個響頭,伏在地上道:「小的有罪,愧對奶奶這兩年的照拂。二爺外放襄州的兩年間,給奶奶遞過書信,送過精禮,這一切都是小的所為。小的狗膽包天,污瀆了奶奶,還請奶奶降罪。」
忽然來這麼一遭說,阮雀沒聽明白。
她輕輕蹙起眉,看向青鹿:「什麼意思?」
青鹿揭了淚,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燒得過半的信箋,上面被火燒的黑色邊緣尤為明顯。她一掏出來,空氣中立刻漫開一股火燎的味道,和著新粘膏的刺鼻味道,嗆人得很。
阮雀伸手接過。
紙上的舊墨勾畫尤為工整,約莫是在匣子裡藏久了,磨痕有些年久的枯灰感,底下續接的信箋字跡尤新,是才添的新墨,一筆一划,將原來信箋上寫的話,原封不動地又謄錄出來。
顧廷康眼下不知所蹤,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
再有清運方才說的話,阮雀突然明白過來。
她的手狠顫了一下,五指收攏,將手裡的信箋攥得發皺。
「你是說,這些信,都是你代筆的,顧廷康從未過問過?」
「信寄出前,二爺會過目。」清運仍伏在地上,四平八穩的語調,顯露出一股豁出去的決心,「不僅如此,二爺還有一樁大事瞞著奶奶。」
阮雀緩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面色波動之後,又恢復了早前得冷漠,仿佛方才只是聽說了下人里勾心鬥角的小把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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