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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懷裡的枕頭挪到舒服的位置,緊緊抱著,道:「早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母子關係束縛不住你,可我不僅是你父皇的貴妃,還是知道你最多秘密的人。」
她警惕地盯著薄宣,眼神像受驚的小白兔一般,躲在洞穴里縮成一團,盯著近在咫尺的狼,看著就讓人很想欺負。
薄宣突然傾過身來,冷峻的臉在眼前緩緩放大,霍暮吟圓睜的美眸中清晰地映出他清俊的輪廓,壓迫感如影隨形。
她不自覺屏住呼吸,單薄的夏衫下,肩胛骨緊緊繃起,指尖下意識掐住了枕頭,整個人往後縮去。
可薄宣張狂極了,得寸進尺,像流沙包裹侵蝕綠洲,緩慢卻不容抗拒,每一刻都叫人窒息,直到霍暮吟退無可退,大掌扶上細腰,防止霍暮吟往後跌去。
兩人交頸而坐。
清冽的松香淡淡的,盈滿呼吸。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喚,「母妃。」
一句話,兩個字,霍暮吟狠狠瑟縮了一下。
她很早就懷疑薄宣是不是有什麼大疾,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涼意。灑在她頸間,叫人四肢百骸遍體冰涼。
她早已下定決心,這一世不再為薄宣所擺布,是以越是這樣的時刻,她越是要試著扳回一城,哪怕細微的勝利,鼓勵鼓勵她自己都好。
她鼓足勇氣,掐著枕頭的手指鬆開,水蔥一般的指尖抵住他修韌的胸膛,借力從他懷中退開了些。
「宣兒調皮了。宮裡不興喊打喊殺的,再有,男女授受不親,你我雖說是母子,可日後也不能隨意上母妃的榻,明白嗎?今日便罷了,母妃還有事,你且先去忙吧。」
故作鎮定的模樣有些不太熟練,可也難掩可愛。她到底還是不太明白「隨意上榻」這樣的說法究竟有多曖昧,薄宣眸底流過一抹深意,揚揚眉,攬著她的腰將她扶著坐直起來,然後才起身告退,「那母妃,兒臣就先告退了。」
霍暮吟擺擺手,笑眯眯道:「去吧。」
待薄宣修利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她氣紅了臉,舉起手裡的枕頭朝他離開的方向砸去,什麼母妃,什麼兒臣,真當她聽不出他話里的戲謔?薄宣什麼時候這樣了?上一世分明還是個正經的瘋子,這一世搖身一變,倒是會逗弄人了?
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視線里,薄宣退了回來,問道:「下午乃高德行刑,母妃同去嗎?」
霍暮吟還沒來得及收起憤怒的神色,看見他倒回來有些慌張,「你怎麼還沒走?行刑血腥氣重,我就不去了。」
薄宣點點頭,身影再度消失在視線里。
霍暮吟突然想起華桃還沒有著落,丟開枕頭下榻去追,邊追邊喊,「等一下!華桃是送回我霍府安置嗎?」
她赤著腳,門裡的流光磚石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她蜷著腳趾扶在門邊,巴巴看向廊里的薄宣。
薄宣轉回身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暖暖的夏風穿廊而過,輕輕拂過她耳際,帶起散落的髮絲,陽光打在她臉上,照得她皮膚瑩白水嫩,美眸顧盼生風華,紅唇皓齒,纖腰楚楚動人心。
薄宣望進她水潤的眸子裡,左邊的胸腔里,心臟陡然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塌陷了一大塊,沉默一瞬後猛烈跳動起來。
他以為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沒想到,他還活著。
他把那抹嬌小的身影納入眼底,恍然覺得過去的二十餘年都是一場考驗,不是殘酷和痛苦,也說不上什麼失望和絕望,所有的滅頂災難,只是為了這一刻的柔軟和重生,就像堅硬的鎧甲下面仍有柔軟的翅膀沿著縫隙生長。
他心跳響亮極了,響亮到他自己都能聽見。
陽光曼妙。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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