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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已經驗過了屍,阮義便忙著著手準備收殮下葬治喪一幹事務,趙氏則忙著置辦喪儀物品,採買香燭紙馬,延請水陸道場等等,忙作一團。
阮老夫人醒了,嗓子也哭啞了,左手拉著阮文,右手拉著阮信,聲音粗尕地交待,「你們兩個,一定要為你們兄弟報仇啊!」
阮文眼圈兒也紅了,哽咽著說,「娘放心,兒子一定查出兇手,告慰二弟在天之靈!」
阮老太太欣慰地閉了閉眼睛,轉而又殷殷地看向阮信。
阮信與夫人對視一眼,俱在對方眼中看出無奈。
得到阮信點頭,阮老夫人方才滿意,再度抽泣起來。
……
人都去了正院,西院裡就只剩下了冰綃一個。
二伯的死並沒有帶給冰綃多大的觸動。
她本就與阮武沒有什麼感情,加之親耳聽聞過樁樁件件荒唐事,對阮武之死,竟然有一些隱隱的快意。只是礙於倫理親情,盡力克制著,不敢表現出來。
按大虞禮制,齊衰之親喪亡一月之內不得見煙火,叫做「避火」,是與亡人共同度過往生之苦的意思,為的是表達生者的哀思。
也就是說,阮家上下在之後的一個月之內,既不能生活取暖,也不能燒柴做飯,飲食上也只能吃生冷食物。
若是在夏天也就罷了,偏偏此時已經快要入冬。尤其是晚間,里外不生火,冷衾冷榻地坐著,再吃上些生冷食物,那可不就成了十冬臘月吃冰——透心涼嗎?
於是冰綃很快就下了決斷,人前避火,人後該怎麼吃就怎麼吃。
鶯兒照冰綃的吩咐去灶房取了細炭、銅鍋,還有羊肉、菌菇、各色蔬菜佐料等一應吃食。
不一會,鍋子就咕嘟咕嘟煮了起來,主僕兩個吃得小臉通紅。
鶯兒有了八分飽,心頭忽然湧起一絲不安,「小姐,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
冰綃輕輕吹了吹剛涮好的一筷子羊肉,蘸上調好的蒜泥韭花香醋汁,遞到鶯兒嘴邊,「香不香?」
那肉肥瘦相間,閃著晶瑩的油光,聞起來不腥不膻,儘是醇厚的肉香。
鶯兒就著冰綃的筷子吃了,真是滿口生香。
「香,真香!」
鶯兒鼓囊著小嘴讚嘆,嘴角還掛著油花。
冰綃心中暗笑,一張俏臉頑皮而狡黠,「孝順這種事情,論心不論跡!我們只要在心裡誠心誠意避火就好了嘛!」
「小姐你怎麼這麼有學問了!」
「那是,你以為我這些天的書是白讀的?」
……
「阮姑娘果然孝順,真是令在下佩服!是你哥哥教的麼?」
這聲音如此熟悉,如魔咒一般,曾經在無數個深夜夢魘中響起。
冰綃幾乎是下意識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抄起桌上的蒜泥碟子就往來人的面門上砸了過去。
那人眼疾手快,用手在面前隨意地一抓,就見那碟子已經穩穩噹噹地落到他掌心了,裡面的蒜泥一絲一毫都沒都有灑出來。
「阮姑娘嘴上功夫不錯,手上功夫麼,還需再練。」
信步走到桌前,檀琢將蒜泥碟子放到桌上,隨手抽了一把繡墩,一矮身,坐到了冰綃對面。
他眸光燦爛,嘴角噙著愉悅的笑,「阮姑娘繼續吧,在下不會說出去的。」
冰綃氣極了,雪白的小臉兒憋漲得通紅。
一手將驚恐的鶯兒護到身後,她惡聲惡氣道:「狗賊!你來幹什麼?」
檀琢不禁被她罵得輕笑出聲。
在涼州驛館時她也是這樣,明明自己也是手無寸鐵,偏偏要像個女俠一樣,將那個只知道吃的小丫頭護在身後,一雙明亮的杏眼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因為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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