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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穆清頓了片刻,再道:「不像個瘋子。」
季春風赫然懂了他話里套的話。
項穆清是說,潛王或許不全是個真瘋。
可潛王他必須是個瘋子。
還是那種失心瘋到連皇帝身邊的親衛忠臣,都可像條狗似的,說殺就殺的人。
項穆清不再多言,搓了搓拇指上勾弦的鐵扳指,再架陵光起勢,拉出滿弓。
季春風心煩意亂,提起被他戳進地上的度厄,揮臂帶長槍橫掃,怒喝一聲:「驍衛,來戰!」
便是個勢如破竹,左撥右引,雖未乘馬,仍可呈疾風之勢,撼萬軍。
「這幫小子還真是,窮瞎拼命。」
詹勃業給斧頭扔在跟前,瞥眼看著自己跟前跑圈的八百重甲,打了個老大哈欠。
這位壯山似的屯衛,手提奎木,尾火雙斧可破重甲,他懶得跟自己的兵打,一是怕傷人,二還是年紀大了,乏。
秦昌浩在旁邊圍著季春風的馬轉,沙陲營出來的人本應離不開馬,不過是自十幾年前入了京,他把自己的馬留在了大漠裡以後,戒了。
這匹腱黃決浪,總讓他想得起過往從早到晚,寢食不離,伴他在大漠吃沙的馬。
臉上頂著疤的漢子冷不丁喊了句:「春風!馬借兄弟一騎成嗎!」
季春風跨步一個回槍,放倒衝上來的兵,把度厄背到身後,應了聲:「少打決浪的主意!離遠點,小心給您踹成癱子!」
「素聞季大人的馬脾氣差。」秦昌浩倒也不覺失落,樂呵著繞開拴著朝他吹鼻子的馬走了。
我以前的馬啊,性子也不比這好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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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風忙到皓月行空,才顛著馬回府,手裡還提了只部下今日送的熏鴨——說是內人親手熏的,老家特產,皇城這邊買不到。
那也攔不住這位驍衛大人,頂著熏鴨誘人的香,滿腦子還只有吉桃的那一句畫大人生死未卜。
也就被他家府門口一坨雪青色的軟絨不明物給嚇了一跳,還以為大晚上鬧鬼,或是什麼妖物下山。
季春風提心弔膽地下了馬,過去拿腳尖輕踹了下,那坨雪青毛絨絨的球兒才微微動了動,給這老大爺們懼個半死,剛想開口喊人,才看見盈盈月色下,從那坨毛里露出張反著光的黃金狐面來。
「我操,活的?不是……畫、畫良之?!」
「春風,你那熏鴨好香啊……」
說完,這人倒頭又栽睡在了季府門口。
生死未卜畫良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季春風根本沒心思細究,只當他多半是跑出來的。
關鍵是自打他給人背進來,這人就跟瞌睡鬼上了身,蜷在他的榻上呼呼大睡。
季春風茫然掐腰,不知如何是好,轉著圈兒把府上人問了個遍,都說今日沒聽見有人敲門,也就不知道他披著個那麼大號的狐裘,在寒風裡頭挨著季府的門睡了多久。
只好把他身上裹的狐裘給輕手摘下來,又把被子鋪上。再拿著那狐裘掂量幾許,真是又厚實又寬大,看著當凍不著人。
不過這等高級無雜的頂級皮毛,再看那銀絲的針腳,還有大小……
啐,這他娘該不會是潛王的裘子?!
季春風趕緊滿臉嫌棄給丟一邊,再去揶好被子,手提著被角,拉到肩膀上頭——驀地滯了手,視線定在畫良之臉上帶的妖狐假面上。
戴著這東西睡覺,不會不舒服嗎。
特殊情況,摘一下,當不會覺得冒犯吧?
可這不經允許,貿然行動,看著又像是趁人之危。
手不自覺已經摸到了人臉上,發著呆猶豫的須臾,趕巧門開,侍女把他帶回來的熏鴨裝在盤裡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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