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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夜,屋外涼風習習,明月高懸,這偌大的宅院,在白日裡便呈現出一片灰暗,在夜間更顯荒涼與淒清,正如玉兒所言,恍如一座墳冢一般。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座墳冢似的宅院,她想回去,想母親,想弟弟,可這一切終究是身不由己。
玉兒掌燈來開門,眉眼裡露出喜色:「姑娘,你不用照顧世子啦?」自從侯府回來,主子還沒在這東廂房落過腳呢。
「嗯,不用了,他醒了。」姜欣然提腳進屋,行至床前才發現,屋中竟添置了許多花草,五顏六色,煞是艷麗,「你從何處弄來的這些?」
玉兒盈盈一笑:「你們去侯府的那日,奴婢一個人閒著無聊,去附近轉了轉,正好遇上街對面一戶人家搬家,他們竟將這些花草扔在路邊不要了,奴婢瞧著浪費,又尋思著姑娘平日裡便愛侍弄這些花花草草,故爾搬了進來。」
「也行,正好將這兒裝點裝點。」
玉兒將燭火插到燭台上,挨著姜欣然坐下,悄聲問:「姑娘,你和世子可圓房了?」
姜欣然斜了她一眼:「你一個姑娘家的,成日裡將『圓房』這事兒掛在嘴邊,也不知害臊。」
糙皮糙肉的玉兒倒真不害臊:「奴婢這不是擔心姑娘在這兒過得不安生麼。」
「你放心吧,我過得安生著呢,這兩日你忙著給我送飯,也辛苦了,夜深了,早些去歇息吧。」
「奴婢不辛苦,姑娘才是真的辛苦。」玉兒不大快活地扁了扁嘴:「姑娘也早些歇息吧。」說完福了福身,轉身進了隔壁的屋子。
姜欣然又獨自在燈下坐了一會兒,就寢時才發現手中竟還握著一個黑色絡子,她心底一沉,冒了一頭冷汗,自己怎麼就無知無覺地將這絡子拿回來了呢?
明日那楚世子發現少了個絡子,不會說她是小偷吧?
她要不要將這絡子還回去,是偷偷還,還是當面還?
熄了燭火躺到床上,姜欣然仍是睡不安枕,一會兒思忖著楚世子明日會如何罰她?一會兒又思忖著,楚世子如此在意那些絡子,定是心愛之人所贈吧?
既有心愛之人,他為何又要花一百兩銀子將她買來冒充妾室呢?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姜欣然攤餅似的在床上折騰了半宿,過了四更才緩緩睡去,醒來時天已大亮,屋外傳來「呯呯」的捶門聲,「姨娘,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
她一聽是鄒伯的聲音,趕忙趿鞋下床,稍稍整理了下頭髮及衣著後便去開門,「怎麼了鄒伯?」
鄒伯一張老臉因為著急都黑得發青了:「世子要杖斃姨娘帶來的那名婢女,長凳和板子都備下了,姨娘趕快去攔一攔。」
姜欣然的腦子「嗡」了一下,往旁邊的屋子看了看,才知玉兒早就起來了,「世子為何要杖斃她?」
「老奴聽說是那姑娘大清早就在正房門口擺了些紅紅綠綠的花草,世子向來不喜這些色彩繁亂的擺設,一時火起,便無法收拾了。」
姜欣然趕忙披了外衣出門,徑直往正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玉兒已被綁在正房前的長凳上,紗衣拽地,俯身而臥,淚水長流,渾身發顫。
丁秋生拿著齊人高的板子立於一側,看著長凳上瑟瑟發抖的姑娘,一時鼻尖冒汗,下不了手。
「丁秋生,你若是下不了手,被杖斃的那個人便會是你。」楚哲在正房門口長身而立,身上披了一件長袍,蒼白而俊朗的臉上如覆寒冰。
「是,世子。」丁秋生咬了咬牙,舉起手中的板子就要朝玉兒身上劈過去。
「等等。」姜欣然出現在台階上,髮絲凌亂,上氣不接下氣。
丁秋生恍如遇到救星,胸口一松,舉起的板子終於放了下來。
姜欣然踉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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