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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馬車大過先前歸寧所坐的那輛,其裝潢亦是華貴非常。紅漆金鈴,絲緞紫簾,外壁亦有銀絲鑲嵌。走在路上,其主人的身份不言而明。
謝安執坐在馬車中,一板一眼,端正得像是一隻精細的木偶。
馬車行過鬧市的時候,在隨風而動的金鈴聲中,謝安執敏銳聽到了馬車外揚聲叫賣的聲音。
「蔥油餅,蔥油餅,熱乎乎的蔥油餅哎!」
心下突然起了不合時宜的好奇,謝安執按捺心中微動,骨節分明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挑開馬車簾,向來淡漠的雙瞳適時循聲看去。
蔥油餅攤子前擠滿了來買的人,買到的捧著油紙包眉開眼笑,有的直接揣入懷中,準備帶回家與親人分食,有的當街剝開油紙,草草吹散熱氣,便急不可耐地咬下一口。沒買到的在後頭焦急等待,有身量矮的稚子還踮起腳尖看著鍋,生怕餅在自己之前賣空。
謝安執眸光動了動,飛速放下車簾,十指扣握成拳,死死地掐著掌心,對自己這反常舉動十分懊惱。
慌亂的思緒在馬車停下時才平息,謝安執深吸一口氣,撫平身上褶皺,從容下車。
謝府眾人俯拜鳳君,謝安執眼睛淡淡掃過行禮的人,卻沒有看見謝瑤姝。
她果真是被母親慣壞了,姥爺不出來,謝府尚有老人年紀大了身體不適為由做解釋。但她呢?身強體壯的一個年輕人,哪來理由這般放肆。
謝安執出言令眾人起身,不與謝大人多做交流,直接抬步向謝老太君院子走去。
然而路過謝府後花園時,假山石卻傳來男女打情罵俏的聲音。
謝安執疑惑停下步子,隨後便是無邊的惱怒充斥著他的胸腔與大腦。
謝家身為東乾百年氏族,大門大戶出紈絝不可避免,但也沒見過哪個放肆到在大庭廣眾下白日宣淫。若這事被人發現了傳出去,謝家的臉往哪擱,他謝安執的臉往哪擱?
好在他今日圖靜,沒帶宮人來,若不然,今日他就真沒臉回宮了。
假山石中聲響還在繼續,謝安執環顧左右,牽起衣袖,俯身拾了一塊石頭,用力扔了進去。
交頸的野鴛鴦受了驚,男子傳來一陣驚呼,而女子暗罵了句「沒用的東西」,迅速整理衣裳走出來,要瞧瞧是誰壞了她的好事。
兩兄妹就是在這般尷尬的場景下又見了面。
謝瑤姝滿目的不耐與憤怒在見到謝安執的那一刻變成了鄙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斜著眼看自家兄長,吊兒郎當說道:「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原是兄長。怎的,前幾天宮中大選,你失寵了,所以才往母家跑?」
謝安執忽略了她的問題,面帶嫌惡地說道:「身為謝府女郎,你平日在外胡鬧我與母親都不管你,可你在家中竟也沒個正行,若有來客到訪,你打算丟誰的人?」
聽了他的訓誡,謝瑤姝煩躁地挖了挖耳朵,不耐煩地說道:「又來了,你那堆古板說辭誰聽得進去啊?真以為進宮當了幾天皇子的老師就了不起了?在家裡還要這般訓人。母親都不管我,哪輪得到你?」
「母親就是太縱著你,所以才讓你惹了這麼多的禍。」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謝瑤姝咧嘴笑道:「什麼禍?強搶民男?調戲良家公子?還是……頂撞鳳君?」
謝安執鬆開方才死死咬著的下唇肉,一字一頓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謝瑤姝眨眨眼,說道,「我可聽說你這鳳君之位是爬陛下床爬來的,未成婚便被女子壞了身子,怎麼看,你都比我不知羞恥許多吧?」
假山石後鑽出來一個男子,衣裳幾處大抵是被謝瑤姝急不可耐地扯爛,雖眼神怯怯,但眼角眉梢還是帶了洗不掉的魅色,一瞧便不是謝瑤姝的通房……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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