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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季恕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爸，媽，我變成貓，可能也就活不長了，咱以後在天上碰面，你們可不能說我不好好活，我努力了，但是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啊，是不是？」
沒人回答他的話，只有一陣風吹過。
「剛變成貓那陣我老是想，這種有點靈異的事都能發生在我身上，那是不是以前那些沒著落的事也都是真的？比如真的存在一個地方，你們就在那兒好好地生活著，等我哪一天來和你們見面。」
「我以前老是不敢和你們見面，怕你們說我，你們那麼想活都沒活下來，我莫名其妙去死，也太欠揍了，現在變成貓了也挺好，一下從再活五六十年砍了一多半，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挺好。」
「你們說呢？」他笑起來，眼裡有亮閃閃的光。
風更大了，拂過他的臉頰，捎帶來一朵白色的小花，輕飄飄落在他的掌心，他愣愣地看著這朵不知名的花，收攏手指想要將它握緊，但下一秒那朵花迎風而起，沒了蹤跡，仿佛停留的一瞬間只是他的幻覺。
只剩下些微的癢，證明它來過。
就像——
小貓垂下頭時，掃過他手心的鬍鬚。
第69章 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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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恕在墓園和他爸媽呆了挺久，最後還是被齊胤的一通電話叫起來，那頭的兩人應該是已經到家了，齊胤的興奮與快樂隔著手機都擋不住：「季恕？你在哪兒呢，我們在你家門口，你不在嗎？」
「這麼快？」季恕摸了下自己鼻尖，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新環境我有點睡不著，就在周邊逛逛。」
「哦哦，那倒很正常的，你在附近？」齊胤停頓了一會兒，間隙里爭分奪秒地解讀了一下謝今朝臉上的表情，最後提問，「要我們來接你嗎？」
謝今朝聽到問題，緊張地往話筒前走了一步，然後季恕就道：「不用，還挺近的，我搭公交回去。」
謝老師…謝老師邁出的腳又收回去了，還不太高興地轉過了身。
「嚯，小帥哥，咱過得也有點太樸實了，你就不怕哪天被認出來再上個頭條？」
齊胤看著他寶貝藝人的背影開了個玩笑，又說打包了飯菜，三人份的，叫季恕趕緊回來一起吃午飯，然後就掛了電話，好笑地盯著謝今朝散發著濃濃幽怨的後背攤開手：「這可不能怪我，人家吃苦耐勞，要搭公交回來。」
謝今朝還背對著他，把半張臉埋進衣領，瓮聲瓮氣地說：「我以後也坐公交。」
「祖宗，別說坐公交了，」齊胤真情實感地道，「你現在說去公園租個搖搖車一路搖回來我都能給你擺平，關鍵你倒是去啊，光說不做假把式，再說了，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你去和人家季恕說：『哎，你下次出門也帶上我吧』，你看人家樂不樂意？」
謝今朝：「……齊胤，你真煩人。」
「是是是，我煩人，」齊胤對他沒殺傷力的罵人話術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位先生，我們能不能先上樓，你杵門口也沒人給你開門啊。」
「……」
謝今朝轉頭就往電梯邊走，齊胤在他後面看他紅彤彤的耳朵尖，一隻手裡提著滿噹噹的飯菜，另一隻手還捏著一張診斷單：薄薄的一張紙，因為持有者高昂的心情被攥出一條皺巴巴的痕跡，上面日期很新，是今天上午才做過的疏導記錄，最後一句寫，不無痊癒可能。
這話其實他和謝今朝、乃至於所有知道這病的朋友親人都聽得耳朵快要起繭子，按理說，應該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齊胤早年更年輕氣盛的時候質問過醫生到底這個可能要哪一天才能實現，等到八十歲埋地里了再痊癒那有個屁用，後來就不再問了，謝今朝長期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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