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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寒嘴巴抿起一些,眼裡笑意更加擴散:「多謝。」
白爭流搖頭:「謝什麼?」微微停頓,嘆息,「這是天下浩劫……若是當真再遇不到這等事,倒是一樁好事了。」
這天之後,「回想《摘星錄》中究竟書寫了什麼」,成為了刀客與劍客之間的一個固定項目。
他們白日要趕路,傍晚則要想辦法安歇。無論借宿人家,還是乾脆落腳在荒山野嶺,都要準備頗多事宜。只有在睡前那一小會兒,才有工夫靜心把回想了一天的東西整理成文。
多一個白爭流,梅映寒的整理進程果然快了許多。但他們畢竟沒花多少時間翻看真正的《摘星錄》,除了那疑似奪舍的陣法能描摹個十成外,其他都只是勉強留有印象。
再一個問題,則是——
白爭流:「晚流香、南鱗石、紫烏。唔,我便記得這麼幾樣。」
梅映寒補充:「火尾、土芙蓉……」
白爭流看他把這些陌生的名字一一寫在紙上,感慨:「咱們縱然記得這些,卻還是不知道它們都是什麼東西。」
梅映寒的心態倒是還好,道:「先寫下來,說不定後面就能知道了。」
白爭流笑笑:「也是。」
說著,他坐直身體,用手邊木棍撥弄一下火堆。
兩人這晚宿在一間廢棄的廟宇之中。身側不遠的黑暗裡,是沉沉注視著他們的大佛。
大佛身前擺了幾樣野果當貢品,是白、梅兩個不久之前給它擺上的。再有,刀客劍客身前的火堆上正烤著一隻他們在路上獵到的野雞。這會兒已經散出陣陣焦香,有油脂順著雞肉的紋理緩緩朝下淌落。
滴到火堆,發出輕輕的「撲哧」聲響。
在劍客整理紙上內容的時候,白爭流就負責轉動木棍,確保野雞身上的每個部位都平等熟透。
等到梅映寒放下筆,白爭流恰好收回木棍,將上面的野雞肉撕成兩份,分別擺在兩片提前摘來、洗乾淨的葉子上。
想了想,又稍微撿出一些,擺成第三份,與野果一同上貢。
梅映寒看在眼裡,失笑:「白兄原是個虔誠佛客。」
白爭流無奈道:「梅兄便莫要笑話我了。」四下環顧,「雖然是荒廢了的野廟,但這裡面還算乾淨。沒多少灰,屋頂也不顯破敗。我想,平素應該時常有人來這兒住。」
梅映寒道:「這倒不錯。」
白爭流微笑一下:「能住這種地方的,要麼是像你我這樣的過路人,要麼是無家可歸的流民乞丐。若是前者,也還罷了。若是後者,咱們留下點東西,於他們來說,沒準兒就能救命。」
梅映寒聽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鄭重說:「白兄考慮得極是。」
白爭流說:「我師父從前便會這麼做。」
梅映寒:「總聽白兄說起前輩。愈是聽,我便愈想親眼見見前輩從前的風姿。」
白爭流笑著搖頭:「有什麼『風姿』?師父撿我走的很多年,旁人看我們,都只是看一個瘋老頭,和他的小跟班。」
梅映寒道:「莫要這樣講。」
白爭流道:「你覺得我是謙遜?」頭微微偏過一點,臉上還是笑。這點笑意卻在火光之中顯得模糊,帶出幾分懷念和惆悵。
「我小時候,」與劍客說了那麼多次師父,白爭流難得提到了不如意的地方,「最開始,的確以為師父是英雄。但等年歲稍長,我便也能看懂旁人的目光。」
梅映寒溫和地注視著他。他沒再說什麼,只安靜地聽著白爭流的講述。
白爭流則慢吞吞地解了水囊——裡面自然不是真的水,而是他們在上一個途徑的鎮子裡打的酒。
兩人都不是嗜酒之徒。但酒水這種東西,本身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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