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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不大,谷矯引著一名短須太醫進來。
那大夫先跪穀梁初,穀梁初伸手扶住他說;「曲太醫不必多禮,且瞧病人。」
曲太醫似是常來王府行走之人,聞言跟著穀梁初來看弓捷遠,見不認得,因問,「這是哪位貴人?」
「曲太醫沒見過他?」穀梁初淡笑著說,「可非尋常人,是鎮東將軍府上的小帥爺!前日父皇擢他入了府軍衛,暫且先領孤王府上司尉之職。」
曲太醫聞言微微訝道,「卻是滌邊將軍的兒子麼?那可真是一位貴人。怎麼剛入王府便生病了?」
弓捷遠聽他提到父親名字,把眼瞧他一瞧,沒有說話。
「實怪孤王灌了司尉幾杯冷酒,」穀梁初道,「不料小帥爺是個沒酒量的。回去又睡得不對,凍著了些。」
「酒傷脾胃,」曲太醫立刻便說,他伸手切著弓捷遠的脈搏,微微有點搖頭晃腦的意思,「開百竅而縱寒邪……唔,確是受了一點寒涼,體內又有暗火,炎冷交雜忽炙忽凍,鐵人也磨病了。可能不是一副藥就能好利索的。先照老朽的方子吃上兩天,六頓六碗,見好便停,素上幾日暖上幾日,緩緩地就將養起來了。若不見好,老朽再來切脈換方。弓將軍可是國之良將,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好的,切莫留了病根。也不知道將軍的身體怎麼樣了?」
沒人回答他這句問,穀梁初聽他診完略謝了謝,又命谷矯陪著這位太醫出去開方,然後伸腳踢了榻邊一下,低道,「怎麼著?良將之子還再睡麼?中午也未用飯,等會兒又要喝藥,這工夫可想吃點兒什麼墊墊你那受了傷的脾胃?」
弓捷遠緩緩坐起身,把眼看看穀梁初:「既得喝藥,王爺的慢毒且先停上幾頓成嗎?藥性相剋,混合起來直接將我給毒死了,王爺這場大戲才敲過鑼就得收場了呢!」
穀梁初不想理他,轉身走回書桌旁邊,又自看書。
過會兒梁健進來稟復穀梁初道,「曲太醫回去了。谷矯去抓藥了,等下屬下看著人熬。」
穀梁初唔了一下,吩咐他道,「先去廚下,管什麼東西和什麼碗,只給這個病夫折些吃的回來。」
「哎!」弓捷遠聞言立刻便要下榻子來,「我才不吃他折的呢!且請廚子煮口素麵,好好刷刷鍋子,還用昨兒的汝瓷湯碗。」
梁健憋著笑意,不看弓捷遠,只看自家王爺。
穀梁初揮手示意他去,臨時添上一句,「孤也想素麵了,與孤也煮一碗。」
素麵鮮香微酸,湯頭又寬,老大一碗熱進肚裡,弓捷遠便覺得自己好了,對穀梁初道,「該是不必喝藥的了。」
穀梁初冷哼一下,「五品官員月俸只十七石,折成現銀不過六兩多些,除了吃飯喝茶基本沒有剩餘,就連官服也得朝廷補貼,你這還剛上任,但有行動都得預支。一副湯藥總得三四文錢,便真好了也莫浪費,與孤喝足六碗。」
弓捷遠聽得吃驚,脫口說道:「王爺這般懂得算計?」
穀梁初瞥他一眼,「怎麼?你們將軍府很有錢嗎?平素花銷隨心所欲?」
弓捷遠只得無賴,「這怎麼比?王爺不是皇上的親兒子嗎?」
「皇上都窮!」穀梁初又哼一聲,「他只奪了天下,又未奪得寶藏。」
「寶藏不在天下里嗎?」弓捷遠立刻就道,「久歷前元苛政,民商不富雖是真的,開武建殊兩朝也還留下那些貪官污吏了呢?還不趁熱打鐵借著肅討抵抗新皇的機會宰了放血卻等什麼?從前邊關缺吃少穿之時我總是想,若是有朝一日可以殺富濟貧,誰肥先捅誰的肚子,倒要看看那些民脂民膏是黑是白。」
穀梁初不由皺起眉頭,「開武皇帝最忌貪墨,吏治嚴到苛酷地步,建殊統國未滿五年,始終沿襲開武舊法,哪來許多肥官留給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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