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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駕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朝。一時間,舉國縞素,滿京哀聲。梓宮在太極殿停了十五日後,被移入了帝陵之中。出殯那日,闔城飛白,哭聲震天,文武百官跟著皇帝那披著龍帷的吉祥轎,一路哭送。
先皇帝膝下有四子,長子是恭貴妃所出的燕王,賢良有為、頗有聲望。次子便是太子,他雖是嫡子,卻因性子偏戾被先皇帝所不喜。三子乃是李衡知,從前被封作晉王,不過如今已被褫了封號,打發去了蠻荒的昆川,他的母妃也早也不在。四子是魏王,生母是個卑賤的宮女;他不得陛下看中,也無母家支持,在諸皇子間幾乎是個影子一般的人。
國喪乃大事,按道理,那遠在昆川的三王李衡知也該回來哭喪,可朝臣卻沒見到三王的身影。有知情者,說是太子不喜三王,不讓他回來哭喪。
這等流言,雖不可盡信,卻依舊讓朝臣心中膽寒。
待白事過後,便是新帝的登基。這是一樁大事,六部要籌備諸多事務,朝中上下一團忙碌。除了準備登基大典的諸項事宜,還要處理拔擢新臣、擬內外封號等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必然會重用自己的心腹。
賀楨從前便得太子的青眼,如今新帝將要登基,他因辦事得力,擢升一級,成了從四品太中大夫,雖不設常職,卻是個出入陛下面前議事的官位。依照往例,秦檀的品級亦上抬了,被晉為恭人。
賀楨雖然只升了個從四品,但對賀家來說,卻是一樁天大的喜事。須知在大楚,這四品、五品之間,有一道天塹,許多人努力了一輩子,削叫腦袋都沒能邁過這道坎,終其一生只是個五品小官,上朝時只能站在殿外吹風。
賀家喜氣盈盈,秦檀卻一點兒都不高興。她終日埋頭在自己屋裡,只顧著繡一方手帕。
紅蓮見她最近卯著勁兒繡手帕,便勸道:「夫人,小心熬壞了眼睛,還是慢慢繡吧。」
秦檀卻沒有停下針線,一邊繡,一邊喃喃道:「不成,我得趕快繡好這塊手帕,拿去換回我的東西來。」
想到自己那條刺著名字的手帕落在謝均的手裡,她就覺得怪怪的。若是其他樣子的手帕,送了也就送了,就當謝均家揭不開鍋,買不起布料。可那塊手帕上卻有她的閨名,要是日日都待在謝均的身上、書房裡、桌邊……
秦檀愣了下,心底又是一片惱意。
該死的謝均!
想到謝均手下繡帕時那副淡然自若的笑臉,她狠狠將針扎在了繡面上,險些壞了上頭繡著的一片松枝。
就在這時,青桑從外頭打帘子進來。她見秦檀正刺繡,神色有些猶豫,好半晌才道:「夫人,致舒少爺差人給您送了禮來,您……要不要瞧瞧?」
說這話時,青桑有些忐忑。
秦致舒是大房的庶出少爺,與秦檀是堂兄妹的關係。他在秦家一眾子輩里,並不算出眾。又因是庶出,所以秦大爺一向不太搭理他。
先前秦檀執意嫁給賀楨時,秦二爺、秦大爺做主,已讓秦檀和秦家斷了關係,免得太子追究起來,禍及全族。秦檀出嫁後,秦家也沒有隻言片語捎來,娘家如不在了似的。可這會兒,秦致舒卻派人送了禮來,難免讓人多想。
聽到「秦致舒」這個名字,秦檀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想起那位堂哥長得什麼模樣。
「見賀楨高升,以為我也水漲船高,趕著阿諛奉承罷了。」秦檀隨意地撕開了那封信,「我這個二堂哥,從前就愛對著我說好話,怕不是巴望著我這個嫡女在老太太面前替他多說說話呢。只可惜,他找錯人了,我是個不中用的,如今和秦家都沒關係了。」
秦致舒寄來的信上,寫了些普通的關懷之語,又詢問她可收到先前的幾封信。秦檀看了,笑笑,道:「『先前的幾封信』?怕是寄都沒寄,如今來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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