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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得不償失!
燕晚逢不愧有荒唐之名,連這等輕重緩急都拎不清!
段太后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將冰冷的目光從朝煙的身上收了回來。
魏王願護著朝煙,於她倒也沒什麼壞處。雖說是令人不快,可朝煙不過一個宮女兒,又能做什麼?反倒是能叫魏王娶不上合適的助力。
想到此處,段太后便不再狠狠地盯著朝煙了。
燕晚逢見她收回目光,便又催促道:「怎麼?太后娘娘可需要本王將整個長信宮的人喊來,一一比對字跡?本王倒是分毫不介意的。只不過——」
他的尾音拖得長長,叫人不快。段太后心底有氣,便不耐煩地問:「不過什麼?」
「只不過,本王覺得這字跡,與太后的字跡也頗有相似之處。要不然,也請太后娘娘屈尊,留下一二筆墨吧?」魏王挑了唇,笑得漫不經心,「橫豎太后娘娘身正,應當是不在乎這等小事的吧?」
「你!」段太后面孔青紫,怒意上涌。她只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挑釁了,整個人都氣得發抖,「魏王,你這是何意?莫非,你是在懷疑哀家故意陷害?」
「是又如何?」魏王毫無辯解之意,竟然直截了當地承認了,「怎麼,莫非太后娘娘可以憑藉著一二懷疑,便衝進長信宮來搜宮,而本王卻不可憑藉一二懷疑,令太后寫字驗對筆跡了?」
這話說的,仔細一想,竟頗有道理,段太后的惱意在舌尖轉了一圈,旋即,她便發現自己竟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來。她只能「你」、「你」了片刻,眉頭狂跳,怒道:「豈有此理!」
「夠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燕楚丘忽而重重喊道。
他素來不曾這樣大聲講話,這一聲斥吼,叫周身的人都嚇了一跳,個個面色詫異不已,連燕晚逢都皺了眉,微帶疑色地朝著自己的弟弟望去。
燕楚丘站在夜色里,一張儒秀的臉被燈籠光映得昏黃,眼底似淌著一片酸澀。他握了握拳,低聲對段太后道:「母后,如今朕還是天子,是坐在龍椅上的人。這皇宮,也當由朕說了算。」
段太后愣了愣,道:「楚丘,你……」
「此事,就到此為止吧!」燕楚丘的神色,頗為哀寂,竟有一種孤零零的落寞感,「您雖貴為太后,又是我的生身之母,素有養育之恩,可您也當聽從君王之言。此事——就作罷吧!」
段太后聽聞此話,吃驚不已。
她的兒子是如何性情,她最為清楚不過。燕楚丘為人文弱,從來都任人拿捏,在攝政王面前更是半個字兒也說不出。如今,他竟會在自己跟前,拿皇帝的身份來壓人了?!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段太后還想再說什麼,燕楚丘卻已轉身向長信宮外走去了,一邊走,一邊叮囑何公公道:「安排幾個貼心的宮人,早些送母后回壽康宮安寢。太醫說了,母后要好好養身子,不可過於勞心勞力。」
等他到了鑾輿邊,目光又遠遠地朝燕晚逢望來:「還有,皇兄出宮遷府的事兒,要上著點心,不可懈怠了……」
段太后在原地愣愣地站了許久,神情竟有些迷茫。夜風徐徐,她烏亮的鬢髮被微微吹散了,露出一縷霜色的白絲。李姑姑站在她身側,小聲問道:「娘娘,皇上都已經回去了,咱們還要待在這嗎?」
段太后被李姑姑的話喚回了神,目光落到了手中的巫蠱布人上,心底湧上了一陣劇烈的空虛。
她在這深宮之中,嘔心瀝血、殫精竭慮了大半輩子,一路步刀行刃地走來,躲過了不知多少明槍暗箭。她做了這麼多,便是為了給燕楚丘這個親生兒最好的一切——她要扶持他坐上皇位,看他君臨天下,坐擁四土。
沒錯,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燕楚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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