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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嘴唇动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焦循看父亲已是救不活了,也趴在床上,放声痛哭起来。
李叔也赶忙跑回来,见焦葱已经去世,也哭道:“里堂,老爷今天眼看有点好了,可到了下午,突然又咳起来,咳着咳着,这气就喘不过来了……里堂,是我没用,照顾不好老爷啊……”
焦循和这李叔相处十余年,自然也不会因此和李叔置气,只是哭道:“李叔,爹还有什么话没有?”
阮氏这时也一直哭着,道:“里堂,爹他走的时候,也没多说,就是希望你……你能好好活下去,把焦家……把焦家撑起来,说……说别和他一样……一样没用……”她虽是转述焦父遗言,但转述到最后,还是碍于礼节,说得轻了许多。
焦循哭道:“爹,儿子一定继续读书,一定让焦家……”可是想想,自己家除了一些祖产,也无其他收入,其实不比阮家好,甚至这段时间,还不如阮家能得到江府相助。父亲一死,只怕家里生计更难维持。而且这一经父丧,来年的乡试,便彻底无缘了。想到未来生计更难维持,不由得又痛哭起来。
阮元经过丧母之痛,自然知道焦循已然无缘乡试。虽然心痛,可也莫名的感觉到,阮家焦家已是一家人,只要自己考出来,一样可以帮到焦循。便安慰焦循道:“里堂,没关系的,你明年乡试不能去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带着你的份去考,若是我考出来,咱家哪怕就我一个举人,不也能宽松一些吗?里堂,咱家困难的时候,你这里也不富裕,还帮助过我,我又怎么会忘了你呢?”
焦循也清楚,阮元无论真谦虚也好,有一股另类的傲气也好,对朋友,对亲人,从来都是真心相待。只要自己还有余地,一定会帮助亲友。可想起父亲平日慈祥的面容,还是难以控制,继续趴在阮元身上,又哭了起来……
不久后,焦葱也完成了下葬。阮元这时反倒有些余钱,帮焦循出了丧葬费用。焦循自然感激,可想起阮家和焦家的未来,自己三年难有作为,如果阮元再不成器,只怕两家会一起衰落下去。也对阮元道:
“伯元,姐夫平日没求过你,也不能要求你一定去考举人。可眼下……你看我家这般情况,只怕未来也不好过了。娘最近也一样的多病缠身,这一年光买药的钱,我都快承受不住了。我听阮伯父说过,你最初只想着成学,对乡试的事,之前并不执着。可现在……是姐夫没用,只能求你这一次了。”
阮元自然知道焦循难处,并无任何责怪,只是轻轻抱住了焦循,道:“里堂,你把家里事打理好,就够了。我当年在江家能护着你,现在都长大了,难道反而护不了你了?这明年的秋闱,我现在心意已经定了,便去江宁省城,会一会这全江南的才子!”
焦循知道,阮元这样说,就是下定了一举考上举人的决心,也紧紧抱住了阮元。只觉得阮元虽然身材瘦弱,可抱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莫名的安稳。
这年尚未过完,焦循的母亲也不幸离世。阮家这边全力相助,才让焦循渡过了这段无比痛苦的日子。
乾隆五十一年正月,阮元辞别家人,便东下江阴,去找谢墉了。说来也奇怪,这次杨吉居然主动找了阮承信,想要和阮元一同出门,阮承信自然知道他留在家里,也做不了别的,便同意了,当然也希望他真的可以改善和阮元的关系。阮元平日倒是偶尔会和杨吉说上一两句话,反而是杨吉,似乎为早先看不起阮元的事感到惭愧,不愿意主动说话了。
这一日阮元整理好了自己预备录取的卷子,又来找谢墉。这些卷子阮元虽也要参与,可最后决定何人取录,名次如何,依然要谢墉做主。谢墉看着阮元送上来的卷子,也不禁笑道:
“伯元,这初次分阅试卷,也是要黜落些人的吧,你看,那些全篇文章,毫无可取之处的童生,就不要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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