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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蛋兒,又砍柴去啦?」忽然有人在前面招呼她。
柳顏顏人本就瘦小,被大人用的背簍壓著看著格外可憐:「王嬸子,這不亮哥兒鬧著要吃桃兒,我奶叫我上山找找看。」
王嬸子搖了搖頭:「天殺的,柳家婆子真是的!深山老林里多危險啊,竟然叫你一個人上去!」
柳顏顏戲精上身,捂嘴顫抖:「哎,嬸子,算了,我……」
眼眶中的淚水直打轉,隨後強顏歡笑:「不說了!對了嬸子,我進山還真找到不少桃子,給我毛蛋弟弟幾顆,您接著。」
說著,爽快的遞桃。
毛蛋是王嬸子家最調皮的小子,嬸子連連推拒:「丫蛋兒這可不行,你留著自己吃!」
「拿著吧嬸子,我可喜歡毛蛋兒了,姐姐請弟弟吃個桃兒而已。」
王嬸子只好收下,悄悄多懂事的孩子,那家人怎麼就捨得折磨孩子呢?
「丫蛋兒啊,要真遇到事兒,一定要來找嬸子知道嗎?」
柳顏顏乖巧搖了搖手:「好的呀嬸子,我得回去啦,回去晚了怕是晚飯又不給吃。」
眼角餘光瞄到角落似乎有人。
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正看著自己。
第五章 柳家那個活閻王
柳顏顏頓時有種謊言被戳破的心虛感,她齜牙咧嘴瞪他以示警告!轉頭就跑回家。
王嬸子留在原地唏噓不已:「多好的女娃娃呀,柳家婆子真是混帳東西。瞧瞧被欺負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她,會被人欺負?
少年歪著腦袋,聳了聳肩,聽聽她說的話,神不知鬼不覺上眼藥的本事可不小。最後吃虧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她剛才怒目相對的樣子,像是要把他活生生給撕了,多嚇人。
王嬸子瞥見少年,隨口問道:「這不是元家小子麼,怎麼出門啦?」
少年疏離地回答:「等我奶奶。」
元家是六年前從外地搬來的,一個老婦人帶著年幼的孫子,為了落戶還買了房。
村頭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知道老人家出手闊綽,想來家境不錯;元家二郎可是村里少有能夠念得起書的人。
就是,他家為人冷漠,鮮少與村民走動。
……
這頭,柳顏顏忙不迭往家的方向走,老舊而熟悉的房子就在眼前,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打開門栓,走了進去。
今日的柳家似乎過分安靜,這讓柳顏顏感到驚異,平時這個時間小蘿蔔頭舟舟早就眼巴巴在門口等著她了……不知怎的,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嘔,嘔,救、救命!」
「姐姐,我要姐姐!」
「嘻嘻,淹死你個小王八蛋!」
這個聲音是——舟舟?
柳顏顏扔下背簍就衝進去,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她直接炸裂,柳文亮那個死胖子,殺千刀的居然把舟舟按在水缸里,還在一旁樂不可支,一點兒沒有殺人兇手的自覺!
可憐的舟舟被水嗆得快要無法呼吸。而因為營養不良身材過於矮小讓他雙腳根本沒法著地,視線越來越模糊,聲音越來越小……
柳顏顏撲上去飛起就是一腳,危急關頭她根本沒有刻意收斂力道,把小胖子一踹踹出數米遠,小胖子當下哭泣聲震耳欲聾。
李氏正在廚房做飯呢,聽見兒子的哭聲趕緊跑出來,見兒子摔得鼻青臉腫,當下心疼壞了,指著柳顏顏大罵。
「短命的死丫頭,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打我兒子!」
柳顏顏繃著臉沒理她,一手撈起舟舟,小傢伙面色鐵青,呼吸幾乎感覺不到了。
她趕緊把孩子放在地面上,雙手疊合十分有節奏地擠壓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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