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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了身,話里的寒意仍在:「阿悍爾與北昭,唯一交好的可能性是一方先低頭臣服。但阿悍爾硬氣,北昭同樣有傲骨,這是我們無法交好的原因。所以,別千方百計地試探孤,孤對你最大的善意就是——離開北昭,回阿悍爾去,戰場才是我們最該相見的地方。」
司絨也起身:「殿下不要太武斷,路總是人走出來的。阿悍爾不想要戰爭。」
封暄走到條案旁,咔地合上劍匣,回眸凝視她:「那就拿出足夠與阿悍爾匹敵的東西,到那時我們才有一談的必要,小公主,你的誠意太低了,又常有意想不到的小動作,很難讓人放心。」
太子殿下不欲與她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了。
司絨識相告退,走到門邊時,忽然回頭說:「你喜歡劍,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上邊的寶石是我選的,與阿悍爾無關。」
日光透過窗紙,在她臉上打了一層白芒,仿佛病容懨懨。
封暄點頭。
司絨轉過身,逆著薄光看不出神色:「收了東西就是朋友了,太子殿下,司絨想提個請求,我能搬離雲頂山莊嗎?」
封暄手搭著劍匣:「不能,你先破壞了規矩,送人出城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後果。」
司絨退了一步:「我白日裡待在靈書園,能進靈書園的書閣看嗎?」
封暄目光深沉:「可以。」
司絨一點點地順著話往上攀:「雲頂山莊每日早晨都起霧,我能來這裡吃早飯嗎?」
「你是想搬到孤的鏡園嗎?」
「可以嗎?」
可以嗎??
封暄險些要被她氣出冷笑來,他來到她身前,僅僅一步的距離,比平時更近,比那夜更遠。
司絨的手緩緩垂下,她在太子揚起的袍裾中仿佛嗅到了戈壁的烈風,肅殺又沉戾。
隨著距離拉近,司絨不得不仰頭看他。
神情無辜。
仿佛沒有什麼深意,只是隨口說的一句不知越線的玩笑。
可她的眼神又實在可惡。
他目光掃過她眼角因病生出來的血絲,那血絲織在她眼底,像某種玉器上的裂痕,無端有種易碎的嫵媚,誘人的薄欲從那裂痕中悄無聲息地釋放。
封暄明白要與她保持距離,她就是那點可以燎原的火星,一旦靠近,就是烈火焚身。
原本可以端坐雲上,看她折騰,看她謀劃,可就是在這一句話下,在這樣的眼神下,讓封暄起了扼滅這團火焰的心思。
太礙眼了。
不為什麼,就是單純地覺得礙眼,想要撕下她所有偽裝。
封暄握上了她的脖頸,漸而上移,卡著她下頜,冰冷的扳指貼在她臉側:「想上孤的床嗎?」
「這步子就邁得太大了,」司絨拿手指點點他的手,「殿下想殺我嗎?」
他把她困在了胸膛和門板間,空間是狹窄逼仄的,他冰冷孤高的外殼被敲裂了,露出來的氣勢凌厲,飽含侵略,風和陽光都要退避三舍。
「阿悍爾跟孤玩商貿,玩軍事對壘,那是阿悍爾有這個底氣,但你,司絨……」他加重了力道,俯首說,「你若要跟孤玩美人計,小心玩火自|焚。」
「玩兒麼,平平淡淡有什麼意思,」司絨說著話,將手覆在封暄的手背,鬆了松鉗在她下頜的手指頭,說,「殿下,姑娘家的臉,不是這樣捏的,會疼,輕一點。」
她說話時,眼裡浸的都是欲說還休的笑意,氣息就在封暄的嘴唇遊走,清甜和茶香混合,她在煽動他的感官和情緒。
封暄是個嗅覺敏銳的獵手。
也是在這一刻,他驀然發覺,自己強大而不可撼動的心防被一道線纏上了,它還沒有摧垮他,可已經牢牢攀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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