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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絨吃了一口面,聽他們二人在談中秋宴的布置。
「我便不露面了,你斟酌著辦,依循往年的規制出不了岔子,」皇后喝口湯,又說,「屆時要用鳳印,到延福宮正殿來取即可。」
「是。」封暄盛湯,撇掉了蔥花。
「中秋後,緊跟著便是你的生辰,辦不辦隨你自個兒的意思,」皇后看了眼那湯,不緊不慢說,「只是朝中催你立妃的摺子必不會少。」
司絨手裡的筷子滑了一滑,差點被面噎著。
封暄給她移過一碗湯,神色自若:「每年九月都要收一摞。」
皇后把司絨的神情收入眼裡,意有所指問:「不急?」
這一問後有片刻的安靜,司絨就著湯,把面吞了下去,抬頭時發覺兩道視線在朦朧熱氣中落向自己。
在說什麼?
封暄揉了下額角:「急,急不來。」
這回答飽含深意,皇后明了,側頭吩咐花姑姑,把加了蔥花的湯撤下去,換一盅上來。
司絨脫節了一會兒,就發覺自己跟不上二人的話題。
急什麼?什麼急不來?
出延福宮時,雨已經停了,空氣中盤桓著一層濕霧,地面薄濕,皇后站在檐下,看那兩道身影並肩走著,側耳交談著,進入那闃黑夜色里。
封暄今日不忙,昨夜的陣仗像夜雨,嘈急地落過一陣也就沒了,天氣薄陰,地覆重濕,雨氣未散,眾人的精氣神兒也未從昨夜的折騰中緩過來。
他上完早朝便在書房裡召見了幾個心腹,商討航道拓展一事。
朱垓要鎮定許多,他一下就想到了前段日子,太子殿下在軍情之前便知曉帝弓灣失陷,料想此事不是一朝一夕的盤算,太子殿下既提出來,便是板上釘釘了的,是讓他們將此案缺隙之處填補周到,不是讓他們提出反駁,他給一旁的李栗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胡亂開口。
李栗同是東宮心腹,常年駐守唐羊關,是負責戰船海巡的人,做事老辣,就是性子急,炮仗似的,唐羊關巡檢司在他手裡被訓得虎虎生威,但扔到一眾同僚里,同樣也常常炸得人不想與他多說話,許多事兒總需要人提著根線提醒他,是在座眾人中師爺幕僚最多的一個。
他聽了果然急道:「殿下慎思呀!三大航道延長是好事,但要把這交給海寇,便等於是給了他內探近海航道,外控遠海航道的機會,若是他反咬一口,屆時三大航道都要受重創,賠了夫人又折兵麼這不是。」
朱垓翻了個白眼。
九山把窗子給開了,外頭潮濕的冷氣灌入,把李栗上頭的熱意驅了些許,但他還是覺得危險嘛,跟海寇做生意,這不是瘋了嗎。
那還是個烏溟海出來的海上王!
「欸,李將軍莫急躁。」年紀最長的許銅眯著眼睛,像沒睡醒,說話時白鬍子便一翹一翹。
許銅一出聲,李栗也要閉嘴,李栗側耳聽著。
「海貿這種東西吧,它就是風險與際遇並存,天誠二十年以來,朝廷多次南下拓線,都止步於縱橫複雜的海域。那些暗礁漩渦都是要命的,島嶼都是會哄人的,有些白日裡出沒,夜裡便沉入海中。如今若有機會,那便是繼往開來的好事嘛,凡是開拓疆土也好,航道也罷,開始哪有不難的。」
許銅年輕時跑過不少海域,據說還走過私船,天南海北見識廣,他的樂觀給朱垓頂了一層力。
朱垓拱手:「殿下,臣認為,阿勒之舉在於擾,而非侵,其間深意如今想來,便是對話的苗頭。」
「這麼說來,虛張聲勢咯!」那窗縫兒的風呼啦啦就往李栗身上吹,他凍得搓手,瞪了九山一眼。
「然,阿勒此人,與其說是海寇,不如說是海上王,北昭以陸地為據,阿勒以海域為境,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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