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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要告訴我?」封暄被突然叫停,除開繃得難受,倒沒有什麼不悅。
他就當這是情趣了。
都要還的。
傻司絨。
他把帕子浸入冷水裡,擰乾後敷在面上靜了一會兒,重新穿戴整齊後,司絨已經坐到了桌邊。
「有,」司絨朝他攤開手心,「耳環呢,還給我。」
「……」封暄沒想到她還記著,「一會讓九山回去找。」
「殿下眼力好,一眼就看出來那珍珠的來歷。」
封暄立刻便知道她要講的什麼事,山南戰局。
他走到屋外叫人擺飯,兩人邊走邊說:「山南海域的三條航道每年送出大量海商之艦,往各海外小國番島勾招進奉,博買珍珠美玉、香料油絹,見多了便能看得出來,你的暗示已經給到臉上了,公主。」
「厲害啊,抽絲剝繭,層層遞進,殿下還會什麼,不如一道擺出來。」
「別急,我們有得是時間。」
出門時一陣冷風襲來,司絨剛出了點兒汗,乍迎上夜風就打了個噴嚏。
京城位置偏北,傳言是龍脈匯集之地,東面是唐羊關六城,往西和北皆是平野,平野莽莽無界,像天地間扯開的一副遼闊畫作,顏色隨四季更迭,每到秋冬,西北季風就彌天捲來。
像龍棲山周邊的綿延群山,簡直可說是京外矗立的巨人雄獅了,也正是直面西風的第一道盾牌,隨著秋意漸濃,風裡也有了明顯的蕭瑟。
封暄從身後給她罩上件披風,是他穿的,尤其寬大,曳地一臂長,她無言地看著披風尾巴,又看封暄——這要怎麼走呢。
「哦,」封暄耳根泛熱,簡單粗暴地拎起了後擺,從後邊托著她的腰往前走,冷淡道,「你沒帶披風。」
到了膳廳,他給她盛了碗湯。
司絨捏著瓷勺,想到傍晚這樁事兒,問道:「塔塔爾部和仇山部的使者算死在誰手裡?」
「你。」
司絨愕然看他:「這事算起來,還是殿下啟的頭,你栽贓陷害會不會太熟練了點?」
「孤的意思是,兩部使者已死的消息只要一傳出去,他們只會認為是阿悍爾手筆。」他這兩日都沒有吃過一餐正經飯,這會餓勁兒全起來了,她湯還沒喝完,他已經先下了一碗飯。
司絨想說什麼,看他喚人添飯,又壓下去了,專心地吃飯。桌上有道乳酪餅她很喜歡,巴掌大,烤得皮面金黃酥脆,裡頭塞了乳酪,放到微涼上桌,一口下去餅皮還是脆的,裡頭乳酪餡香軟,她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一塊又拿起一塊,掰了一半給封暄。
封暄抬手接過來,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來,就著湯填了個八分飽。
「怎麼像兩日沒吃飯似的,」飯後,她捧著茶,「你之前晚膳不添飯。」
封暄應一聲,可不就是兩日沒吃好飯,他不想多說,一點兒都不爺們,倒杯釅茶轉了話題:「阿蒙山出來的刀客,下手挺利落。」
「稚山啊,殿下別在他跟前提阿蒙山,小崽可要自尊了,他不樂意人提起往事。兩部把戰場延到北昭來,就不能怪我不仁義,我要拿兩部伸長的爪子祭阿悍爾前線戰死的將士。」
封暄吹了吹茶麵:「你也挺利落。」
「過獎,」她偏頭不輕不重地看他一眼,又說:「殿下對此有想法嗎?」
封暄抿一口茶:「無,孤對山南有想法。」
「送你個消息,阿勒對山南也有想法,」司絨拿手沾了茶水,在桌上畫出一道半圓彎弧:「他吃掉了你的帝弓灣。」
帝弓灣,是一片由斷崖三面環抱著的海灣,海灣正中間有一小片陸地,漲潮時便形成帝弓一般的彎弧形,名由此來。
封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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