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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在他們對面也跪坐下來，親自為他們斟茶。
軒轅定定地看了他許久，突然輕輕地說：&ldo;其實，如果周公子想回到姑蘇，或者回洛京，還是很簡單的事情。&rdo;
周琦微笑道：&ldo;是麼？&rdo;一邊專心致志地將黑雲母刮掉。
軒轅嘆氣：&ldo;你哥哥提起過你，說你有大才。是你父親讓你來北疆的麼？&rdo;
周琦從釜中舀出一些水，又把捻好的茶沫倒進去，輕輕攪拌，茶氣升騰，遮住了他的表情。
&ldo;孟公子若是能見到家兄，代我向他問好。我是王爺臣僚，還是留在北疆好了，我挺喜歡北疆的。&rdo;
軒轅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周琦把煎好的茶倒給他們，看向顧秉：&ldo;勉之，許久不見。&rdo;
顧秉深吸一口氣，對著他勉強笑了笑：&ldo;鳳儀兄，你。。。一年不見，怎麼清減如斯？&rdo;
周琦只淡淡說：&ldo;水土不服。&rdo;
就在這時，一個趾高氣揚的執戟郎進來，對軒轅抱拳：&ldo;孟公子，王爺邀你遊獵。&rdo;
&ldo;遊獵啊。&rdo;軒轅想了想，起身披起赤紅大氅。顧秉趕緊起身，抓起披風也想跟上去。
那盛氣凌人的執戟郎又開口了：&ldo;你一個人去即可，下人就不用去了。&rdo;
顧秉把眉頭皺成川形，看到軒轅不以為意地笑笑，逕自出門上馬。
直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顧秉才回過頭來，看見那個執戟郎依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站在那裡，周琦反而低著頭，繼續煎茶。
顧秉嘴角挑起一抹笑，突然出手打了那個執戟郎一耳光。
那個執戟郎估計平時也是靖西王親信，不可思議地看著顧秉。
顧秉冷冷笑道：&ldo;你的品秩？&rdo;
執戟郎愣了愣，沒說話。
顧秉直視著他：&ldo;我看你只是個郎中吧？我是六品官，你對我不敬，打你一個耳光算輕的。當然了，你對我不敬只是個耳光的問題，你對我主子不敬。&rdo;顧秉頓了下，眼光一寒：&ldo;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就算是你家王爺，恐怕也保不住你。&rdo;
周琦低聲說：&ldo;茶好了，勉之飲茶吧。&rdo;
顧秉轉身，在周琦對面坐下來，看都不看那執戟郎，只說道：&ldo;你出去吧。&rdo;
第十一章：千里故人逢異鄉
周琦看他：&ldo;顧大人好大的官威啊。&rdo;
顧秉臉上一紅：&ldo;周兄，要是王爺被別人折辱，你也會這樣的。&rdo;
周琦搖搖頭：&ldo;王爺不會被人折辱的，他只會折辱別人。&rdo;
頓了頓，周琦輕輕說：&ldo;不過勉之你變了很多啊。&rdo;
顧秉閉上眼睛，從父母雙雙過世，寄人籬下，寒窗苦讀，到科考中舉，進入東宮，陪守定陵，捫心自問了許久，他輕輕開口了：&ldo;鳳儀兄說笑，我自問赤子之心一如往昔。&rdo;
周琦看他，露出一抹蒼白的笑意：&ldo;我不是說你被世俗污濁了什麼的，我是說感覺你沉穩了很多，也比以前自信多了。&rdo;
顧秉有些不好意思：&ldo;在東宮的日子還不錯，同僚什麼的都挺照顧我，而且其實有口飯吃我也就滿足了。&rdo;
周琦有點懷念的笑容：&ldo;是啊，那個時候在洛京，你第一次和我說起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總覺得十年寒窗，你應該有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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