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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秉斟酌著語氣：&ldo;鳳儀兄也不要如此悲觀。&rdo;沉默了下，顧秉開口了：&ldo;鳳儀兄，說句唐突的話，若是讓你現在就死，你願意麼？&rdo;
周琦看他，瞳孔突然放大了，臉上隱忍，痛苦，和掙扎的神色糾葛著。
顧秉淡淡說道：&ldo;每當我覺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時候，我就拷問下我自己，願不願意自盡。&rdo;又自嘲的笑笑：&ldo;還好每次我都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想到最終竟然每天的境況都比前一天好些了。&rdo;
周琦似乎恢復了元氣，眼睛裡都有些神采了：&ldo;還是勉之你看的通透。&rdo;
顧秉喝了一大口茶：&ldo;不是通透，只是卑微慣了，反而無欲無求了。&rdo;
外面有喧鬧的聲音，顧秉歉意地看了一眼周琦，起身迎出去。
軒轅和靖西王並肩站在那裡，相談甚歡，顧秉仔細打量軒轅的神色，卻看到他安撫的目光，一顆心也算落了地。
顧秉上前行禮：&ldo;微臣參見王爺。&rdo;
靖西王看了他一眼，笑出聲來，笑意卻未到達眼底：&ldo;剛剛還和殿下說到你，是個忠臣。酒場上的忠臣，想必上也忠心的很，殿下好福氣。&rdo;
軒轅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熏紅：&ldo;好說，王叔的手下也都是一心為主的良將，真是我朝之福啊。&rdo;說完，軒轅看顧秉：&ldo;勉之，叨擾夠久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至於昨日王叔請我們吃的那頓，等王叔回洛京了，侄兒再回請。&rdo;
顧秉上馬，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琦已經出了帳子，微笑著看著他，點點頭算是道別。
顧秉眼眶一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道：&ldo;鳳儀兄，若是你在這裡實在懷才不遇，記得去洛京找我。&rdo;
周琦失笑，答道：&ldo;一定。&rdo;
軒轅抽了顧秉的坐騎一鞭：&ldo;又不是生離死別，見面的日子長著呢，別搞得娘們唧唧的。&rdo;
顧秉回頭看著周琦跪下來的身影，和兩旁的風景一般越來越小。
半晌，軒轅才開口：&ldo;你怎麼不問，剛剛發生了什麼？&rdo;
顧秉看他：&ldo;親人許久不見，總是有很多家常話的。&rdo;
軒轅冷笑：&ldo;咱們可能不能陪祖父很久了，是時候該回洛京了。&rdo;
顧秉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軒轅問道：&ldo;你那個同鄉，和王叔是什麼關係？&rdo;
顧秉給問懵了：&ldo;主僕關係啊，不然呢？&rdo;
軒轅看看他，想了想：&ldo;孤還不能確定，但是似乎不單純。周琦身上有紅痕。&rdo;
顧秉心中一抽：&ldo;果然周兄在北疆飽受虐待。&rdo;
軒轅哭笑不得地看他：&ldo;看來回去真的應該讓人帶你去水泊雲天長長見識了。&rdo;看顧秉羞窘的表情，有些八卦地笑：&ldo;孤覺得，周琦可能是王叔的男寵。&rdo;
第十二章：老樹春深更著花
回到定陵之後的一年，顧秉明顯感到軒轅忙了起來，經常一大早就出去，不要說喝茶，甚至連說話的時間都很少。
恐怕要變天了吧，顧秉抬頭看著黑滾滾的層雲，淡淡的想著。
京中的鬥爭恐怕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今天四皇子黨的鴻臚寺卿被投入大獄，明天五皇子黨的吏部主事死於非命，然後他們的空缺又會有太子黨的新秀亦或者史閣老的門生頂上，時不時還有監察御史遞幾本摺子參臨淄王和靖西王有不臣之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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