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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受不住如此打擊,吵鬧中昏了過去,謝馨蘭見狀只得先顧她,今日謝雲權有事沒在其中,實則,他便是在了,謝雲舟不許進,誰也進不去。
也是湊巧,今日張同有事來得晚,見到了這幕,他牽著夫人的手走近,謝七見是張同,客氣迎上來,「張大人。」
張同道:「這是?」
「我家主子正等著張大人呢。」謝七伸直胳膊,「大人,夫人請。」
張同越過謝家人先進了門。
謝家眾人見狀氣得瞪起眼,旁人都能進,單她們不許進,這波打臉啪啪響。
隨後又有幾人進了府里,可獨獨謝家人,無論她們怎麼爭怎麼鬧騰就是不得入內,眼見成了燕京城裡的笑話,臉上實在掛不住,她們縮縮脖子灰溜溜離開了。
這一走,謝老夫人半月未曾下榻,她是被氣著了。
江黎不知府門外發生了何事,她正在房間同何玉卿還有張同的夫人閒話家長。
雖今日是她的成親日,但一切習俗皆免,是以江黎並未如其他新嫁娘那般不見客,而是三個人有說有笑品茶交談。
張夫人慨嘆,「謝夫人,謝將軍對你真是太好了。」
這般由著性子來,怕是只有江黎一人有如此禮遇。
「張夫人過謙了,聽聞張大人對張夫人也是極好的。」江黎道。
何玉卿最聽不得夫人小姐之類的稱呼,叩擊兩下桌面,「不若咱們以姓名相稱可好?」
江黎點頭:「好。」
張夫人:「好。」
江黎道:「江黎。」
何玉卿:「何玉卿。」
張夫人:「蘇沫。」
三人相視一眼,江黎喚道:「蘇沫。」
蘇沫含笑道:「江黎。」
何玉卿道:「欸,這就對了嗎,這聽著才舒服。」
外間,謝雲舟正在同人敬酒,張同靠近他低聲說道:「洞房花燭,喝醉了可就不好了。」
張同和蘇沫成親那日,他便是被人灌得酩酊大醉,連洞房都未能完成,醒來後看著新嫁娘那雙沁著紅的眸子,心裡一陣懊悔。
那幾日,他每每見了她,都會心生愧疚,總覺得是自己的錯,便不管不顧的拼命彌補。
謝雲舟淡聲道:「張兄說的極是,不若剩下的酒張兄替我敬大家。」
說著,他拉起張同,示意謝七遞上酒盞,拍拍張同的肩膀,隨後自己先溜了。
都是同僚,又都相識,誰敬酒都一樣,張同沒法脫身,只能喝了一杯又一杯,心道,謝雲舟你太壞了。
謝雲舟原本要去找江黎的,剛行至幾步,宮裡來人了,是天子隨侍在旁的公公,奉命給謝雲舟送禮。
等謝雲舟把人送走,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他回到房間裡,江黎不小心倚著床柱睡著了。
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臉上掛著恬靜的笑,江黎便是睡著了,都是那般美。
謝雲舟緩緩走近,蹲在她身前,輕抬下頜,直直凝視著她,眼尾輕揚,勾出一彎淺淺的弧。
光影綴在弧線上,襯得他眸子越發晶亮。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生怕少看一眼會怎麼樣似的。
忽地,江黎頭朝前傾倒,謝雲舟忙伸手托住她的臉。女子細膩如玉的臉貼上他掌心,溫潤的觸感下來,像是在他心尖撓了一下。
有些癢也有些麻。
謝雲舟手半舉著,身子前傾些,姿勢有些許不太舒適,可即便這樣,他依然捨不得鬆手,若是可以,他想這般一輩子。
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凝視著她。
江黎不知夢到了什麼,唇輕動,臉也跟著蹭了蹭,垂下的眼睫隱約碰到了謝雲舟的掌心,方壓下的癢意再次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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